“怎么不找你要?”
沈聿青笑得散漫,“和周成国勾结的是你,有组织贩卖大烟的也是你,钱怎么会落到我的口袋?”
他推的干干净净。
沈林洋知道他不会承认,沈聿青反咬他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道:“我要见父亲!”
“见督军做什么?说我中饱私囊?”
沈聿青起了身,随意拿过刑具架上的长鞭,笑意更深,“我的好弟弟,你总不能说是我串通了周成国给你下套吧?难不成我也是日本间谍,吃里扒外?
督军要是知道你这样污蔑他的大儿子,他情何以堪?”
这种罪名是大忌。
一方督军的儿子要是有这等丑事,毁了的可不仅仅是沈聿青这个人。
他扬起手,手上的鞭子落下,直接打在了沈林洋的身上。
鞭子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翻开了沈林洋身上的皮肉,旧伤还没好就添了新伤,更是疼痛。
沈林洋重重的闷哼了一声。
他疼得弯下腰。
沈聿青看着他的样子,脸上露出嗜血痛快的笑意,接连几鞭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他今晚攒了一肚子的气,浑身的气闷,都发泄在这几鞭上面。
每一下都又重又狠,鞭子打过皮肤落到地面的声音清脆不已。
沈林洋招架不住,匍匐在地。
“沈聿青!”他痛苦的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撕喊他的名字。
他想握紧拳头,全身疼痛让他身体不受控制的不断痉挛,根本合拢不了,他的手指也止不住的颤抖。
沈林洋双目通红,一双眼里全部都是憎恨。
他痛苦不堪,还是狠狠的啐了口才继续说话,“你上次抢了我的军火,这次又拿了几乎所有的钱!你狼子野心,现在还好意思对我用刑要我吐出这笔钱,我可是你的兄弟!”
“兄弟?”
沈聿青像是听了个了不得的笑话,他忍不住鼓起掌。
人往前走了两步,足尖停留在与他脸不过两指的距离,几乎快要碰到。
他弯腰,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林洋,“我说一句亲爱的好弟弟,你就真当是我兄弟了?怎么,需要我替你回忆回忆,六年前你是怎么想我死的吗?”
语气松散,却听得人遍体发凉。
他说完,又是几鞭落在他的后背上。
他打得很精准,几乎每一鞭都落在还未好透的伤口上,让他体验伤口重新被撕裂开那样极致的疼痛。
沈林洋咬紧后槽牙。直到口腔中都是血腥味。
他当然知道,沈聿青这是在公报私仇。
沈聿青主动请缨,就是为了有光明正大教训他的机会。
沈聿青撒了气,将鞭子扔到了一边。
他和谭绍远说:“你去叫军医,让他给三少帅治伤。”
谭绍远说是。
沈聿青拍了拍手,重新坐在小板凳上,慵懒的撩着眼皮看沈林洋趴在地上的样子,眼里尽是嘲弄。
沈林洋几乎没受过这样的罪。
他从小到大没上过战场,没受过虐待没中过刀子更没吃过枪子,他一向是站在高处俯瞰别人。
他受过最重的刑罚可能就是督军的鞭子。
督军到底会心疼自己的儿子,不会用尽全力下手,以至于沈聿青不过十鞭子下去,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废柴!
沈聿青实在看不上家里这两个软脚虾。
他不想管他们,偏偏这两个歪瓜裂枣,总做不切实际的梦,甚至想把他弄死。
“这事总要交差,督军要不到钱不罢休。”
沈聿青淡淡道,“我瞧着大烟的钱你是吐不出来了,不如我给你指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