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就是再愚钝,也知道了这人是来干什么的,心中一暖,赶忙道谢。
“不用谢我,”对方哈哈大笑,冲着厉霖川眨了眨眼,“是二少不放心,一定要不远万里接我过来看看对了,顾小姐,我听说您还有一个弟弟?”
“他在楼上,”顾晚莞看了厉霖川一眼,见他微微颔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带您上去!”
“不用了,”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顾晚莞偏头一看,顾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目光漆黑的看了过来,“病的事情不着急,可以再等一等,二少,难得能见你一面,我能不能和你谈一谈?”
带你去见一个人
这种时候,显然不是谈一谈的时机,顾晚莞迟疑了一下,刚想说话,被厉霖川抬起来的手打断了。
“可以,”他含笑看了顾琛一眼,眼神里带着三分探究和漫不经心,还有与生俱来的高贵散漫,“上楼等我。”
顾琛抿嘴,转身先一步上了楼。
“二少”顾晚莞总觉得有些不妥,但厉霖川既然已经同意,她也不好再拦,只能提前打打预防针,“顾琛他”
“我知道。”厉霖川淡淡的打断了她,转而看向了一旁看戏的男人,“丘奇,晚莞这儿交给你,我一会儿下来。”
丘奇和他认识多年,这点小事自然不会往心里去,摆摆手让他自便,兴致勃勃的盯着顾晚莞看了起来。
“丘医生,”厉霖川离开,顾晚莞被他看的有点尴尬,“您要不要喝点水?”
丘奇年龄看上去和厉霖川差不多,五官笔挺深邃,看上去不像本国人,中文却相当流利:“不用,我只是好奇,上一次二少这么着急的叫我过来,还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他说的意味深长,顾晚莞愣了一下,微微低下了头。
丘奇眼大漏光,全然没把她微红的耳根当回事儿,自言自语的啧啧称奇:“上次他被人耍手段达打成重伤,我说要过来都被他拒绝,这次接着电话,本来我都做好过来收尸的准备了,结果居然是让我过来看看你的手腕,你说稀奇不稀奇?”
顾晚莞哪好意思接话,面色微红,指尖揉了揉手腕的皮肤,努力把话题往正经方向引:“丘先生,我弟弟的情况”
“哦,顾琛是吧,”丘奇面色也严肃了起来,慎重的摇了摇头,“我看过医院传给我的检查单,这么多年估计你也了解过了,你弟弟的情况非常奇怪,现在不好下定论。”
顾晚莞等了这么多年,闻言也没觉得多失望,秋水般的眸子微扬,眼神通透又认真:“无论如何,都谢谢您。”
丘奇眼神晃了晃,一瞬间有些恍惚,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你认不认识”
话说到一半,厉霖川他们已经聊完走了下来,他看了眼腕表,见丘奇怔怔的盯着顾晚莞看,微微扬了扬眉。
“在聊什么?”
“没什么”丘奇回过神来,悻悻的移开了视线,“我的病人呢?”
厉霖川朝一边偏了下头,顶着顾琛能杀人的视线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把手搭在了顾晚莞腰上。
“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他声音低沉的刚好,既不高调也不肉麻,自然的就像是已经在一起多年的情侣,顾晚莞忍不住颤了一下,绷紧了肌肉:“没有。”
“我觉得她哪里都不舒服,”顾琛凉凉的插嘴,无视顾晚莞充满暗示的目光,挑衅道,“尤其你一靠近。”
“嗯?”厉霖川一边眉毛高高挑起,视线从顾晚莞淡粉色的耳垂上一扫而过,恍然笑道,“小子,你知道害羞是什么意思吗?”
顾晚莞忍无可忍,又不敢伸手去捂他的嘴,只能拼命低头,恨不得原地蒸发。
“你少得意!”顾琛瞪圆了眼,“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医院里安静点。”
厉霖川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也不管顾琛在一旁气的要跳脚,抬眼看了眼时间,揉了揉顾晚莞头发:“既然没事儿了就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把这个带上
顾晚莞本来这段时间就闷着无聊,听到他这么说,稍一犹豫,便同意了。
厉霖川公私向来分的很清楚,说要带她见人,多半都是和她自己有关系,顾晚莞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换了件素雅的裙子走了出来。
原本还在和顾琛说话的丘奇瞬间没了声音,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顾晚莞,从上至下看了两圈,倏地滑开了视线。
厉霖川一声低笑,对顾晚莞招了招手。
他很少干预她的穿着打扮,毕竟这张脸摆在这儿,不管什么衣服穿起来都赏心悦目,不过今天毕竟不同,倒也不必穿的如此素雅。
“还差一点。”厉霖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要去见的人很麻烦,把这个带上。”
顾晚莞好奇心愈重,接过来看了一眼,打开盒子一看,发现一对红宝石耳坠。
“我靠!”丘奇扫了一眼,立刻大叫了起来,“理查德纪念款,全世界就这么一对,你从哪里搞到的?”
“拍卖会上看着好看,随手拍了,”厉霖川轻描淡写的勾了勾嘴角,看顾晚莞踟蹰着不动,突然改变了注意,“过来,我给你带。”
屋里还有两个大活人,其中有一个还是自己弟弟,顾晚莞当然不能可能真的过去,那对耳坠在掌心,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实在是进退两难。
厉霖川挑了挑眉,看出她在顾虑什么,轻声笑了一下,用“识相点”的眼神看向了丘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