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翻江倒海的越发严重,她要不想胃出血,就必须进行催吐。
强撑着走到卫生间,顾晚莞步履稀软,跌跌撞撞趴到洗手台上,再也控制不住。
“呕——”
喝进去的酒水被蠕动不停的胃部挤压,顾晚莞像是要把胃吐出来一样,不停的干呕,她白皙的脸已经涨成了暗红色,本来束在脑后的发丝被水打湿粘在脸侧,在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泪痕。
重重一拳打在镜子上,顾晚莞眼神也像被酒精点燃一样灼灼发亮,她咬牙切齿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想说什么,但除了掉眼泪,什么都说不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果然在这里。”
厕所门被人推开又关上,顾晚莞浑身一颤,抬眼看向了门口。
即使在卫生间,男人的模样也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他把清扫中的牌子挂在把手上,不慌不忙的关上了门。
“这是女厕所”顾晚莞声音嘶哑,像扯破的风箱,呼啦啦的漏着风,“厉霖川,你来做什么?”
想不想尝尝看
她是第一次这样直呼他的名字,厉霖川挑了挑眉,也没和她计较,慢条斯理的走过去,伸手帮她捋颊的头发。
“走开!”
顾晚莞低呵一声,狠狠挥开了他的手。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间不大的洗手间里异常响亮,顾晚莞僵了一下,干脆掬了一把水,狠狠拍在了自己脸上。
“怎么,让你敬我三杯酒,委屈你了?”厉霖川把泛红的手背收进了裤兜,斜依在洗手台旁看她。
“哪能?”顾晚莞冷哼,“灌醉了二少在乎的人,您没让我干了那瓶spiryt,已经算我幸运了。”
酒气像是从毛孔里往外冒,顾晚莞说完一句,自己都觉得又酸又傻,干脆打开水龙头,一遍一遍漱口,企图让自己清醒。
“让你借题发挥发挥,别矫情,”厉霖川懒洋洋的勾唇,“你当我真没看见,你往酒里扔的那片药?”
可以瞬间降低酒精浓度,无色无味的小药片,厉霖川原本是给他大哥厉斯年准备的,数量不少,顺便也给了顾晚莞一盒。
来这种地方上班,如果她够聪明,就一定会带着。
“您可真是慧眼识珠”顾晚莞无不讥讽的抬起头,“所以你过来做什么?戳穿我的小把戏,把我捉回去继续给那位先生报仇?”
她头发上的水顺着抬头的动作滴落下来,打湿了前襟的白衬衫,隐隐约约露出来一个半遮半掩的轮廓,厉霖川指尖在台面上敲了敲,突然有点怀念这五年里早已熟悉的触感。
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而具有侵略性,顾晚莞被他的视线烫了一下,莫名其妙的低头看了眼,惊呼一声捂住了胸口:“变态!”
厉霖川轻笑:“是你自己要给我看的。”
“谁要给你看!”顾晚莞脸色更红了,“出去!这是女厕所!”
“你可以选择叫人来抓我,”厉霖川满不在乎,大刺刺的视线毫不掩饰,在自己喜欢的地方流连忘返,“酒醒了?”
其实没醒,顾晚莞的胃里还在灼烧着疼痛,被他这么一说,又有了想吐的欲望。
“吐干净,”厉霖川命令,“如果你不想胃疼好几天。”
“不用你管”顾晚莞有气无力的趴在洗手台上,“你怎么能这么烦人”
厉霖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说你烦”顾晚莞用力挥了挥手,“在哪都能看见你。”
客厅里,书房里,琴室里,甚至在国外旅游的那段日子,厉霖川的影子就像刻在了脑海里,时时刻刻在她眼前转悠。
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厉霖川眯了眯眼,捏住了顾晚莞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张嘴。”
顾晚莞眼神迷离,正要摇头,厉霖川突然扣住她牙关,轻轻一捏,两根灵活的手指轻而易举的伸了进去。
“唔!”顾晚莞挣扎起来,可惜她本就力气不大,又被酒精折磨了这么久,那点挣扎在厉霖川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眼角又重新溢出了眼泪,厉霖川不为所动的转着手指,找到她的舌根重重一压,然后抽出手,不慌不忙的抽了张纸巾。
“呕!——”
顾晚莞眼睛瞬间睁大,厉霖川的动作就像是打开了她身体的开关,逼出了新一轮的胃痉挛,让她除了吐,做不出其他反应。
“厉霖川你王八蛋”
细瘦的小腿再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顾晚莞软趴趴的跪在了地上,水龙头还在冲水,哗哗的水声砸在耳膜上,模糊又遥远。
厉霖川替她关了水龙头,屈尊降贵的半蹲下身,抬起了她的下巴。
顾晚莞被折磨的彻底没了力气,纤长的睫毛一撮一撮的翘起,被他转过来也不反抗,只簌簌的掉着泪珠。
“委屈成这样?”厉霖川曲起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擦了擦,“我罚你罚错了?”
不听话,乱折腾,想脱离自己掌心,这些他都可以不计较,可是她擅自跑来这种地方,还傻乎乎的往左阳眼里撞,不是欠教育是什么?
顾晚莞不吱声,眼神涣散地看着他,一派任君采劼的无助模样。
厉霖川的心难以名状的动了动。
“难受?”他轻声问,看顾晚莞没反应,从兜里拿出了一块糖,修长的手指撕开糖衣,轻描淡写的放进了自己嘴里,“薄荷糖,凉的,想不想尝尝看?”
等了你一早上
初夏的晚风轻而不燥的顺着车窗拂过,昏黄的路灯在渐次打下投影,吴超调了下后视镜,目光落在了厉霖川破皮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