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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苍随意一摸,就从书包侧面的格子里摸到了数张电子卡。她快从里面抽出身份证和学生证,接着长袖的掩饰,塞进自己的袋子里。
偷完对方的身份证明后,穹苍抽出纸笔,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说自己临时有事要先离开,已经将他的东西寄放在前台。
她把纸条用杯子压在桌子中间,然后拎起大包小包去往前台,跟服务生叮嘱了两句,率先离开。
二代身份证,在遗失之后依然可以使用,因为它的芯片并没有被破坏。虽然警方可以追查到它是否来自于挂失的证件,但由于程序复杂,一般不会查询。
现在身份证的使用大部分会关联指纹或人脸识别,非本人的证件作用不大,但穹苍正好缺一个,需要暂时借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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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苍出了咖啡厅,大步朝着离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如果她能看见弹幕,就会现屏幕上全是“有危险!”、“别往前走!”、“游戏要结束了!”一类的吼叫。
几位穿着警服的人,正守在路口对行人做着详细的排查。
不出意外的,穹苍撞上了。
穹苍刚一出现,就近两个年轻警员的视线就投了过来。二人眼神中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只是被她与众不同的打扮吸引了一下。
这批新人玩家们并不专业,但会尊重专业。他们严格听从章务平的指令,争取将基层排查做到没有缺漏。只要是身高相似的人,他们都会上前要求查证身份,年龄或者身材,他们已经不局限了,毕竟国内化妆术的伟大他们如雷贯耳。甚至连性别不同的他们也不放过。
这是穹苍第二次正面撞上警察了,她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那么快。此时转身会显得过于反常,她干脆走到路口停下,抬头看着红绿灯,做出跟街边每个路人一样的反应。
一名警员摘下帽子,朝她走过来。
“你好,身份证带了吗?”
穹苍适当地表现出一丝惊讶,配合地点了点头,从兜里摸出身份证递过去。
她逛了那么久,特意挑选的那个人。两人起码有三分以上的相似程度,应该可以糊弄一下。
警员拿过证件,认真看了一眼。照片里的人整个头向后梳起,带着浓浓的宅男的气息,与面前这个仿佛会光的人大相径庭。
年轻警员心里大叫了一声“卧槽”,亲身目睹这妆前妆后的惨烈变化,差点怀疑人生。不过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左右翻转着证件,把目光一寸寸在穹苍脸上移过。
他觉得眼前的人有点莫名的熟悉,可是又说不出来,最后试探道:“这不大像啊,到底是不是你本人?”
他虽然这样问,其实依旧没有太多怀疑。
在一般人的潜意识里,逃犯都是落魄而阴晦的,他们恨不得将自己掩藏在人群中,哪怕像过街老鼠一样让人避之不及也没有关系,绝对不会刻意表现得特别,还如此张扬。
穹苍将脑袋凑过去,看着照片说:“哪里不像了?这不就是本人吗?三年前拍的照片,谁高中的时候不长这样?大学肯定变了。”
警员心说,他就不这样,不管多少年过去,他还是当初那个少年。
他把身份证摆在穹苍的脸侧,就近进行比对。
穹苍被他直勾勾的注视看得不大舒服,皱了皱鼻子,并将距离拉远一点。
如果是专业的警员,经过多年的经验,对着一张模糊的照片也可以快现两者的不同。但面前这位玩家不是。
多数人即便没有严重脸盲,对面部特征也并不敏感。所以对着一众网红脸经常分不清谁是谁。
警员盯着身份证看得久了,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现两者竟然真的有大幅重合。
“你这个就……很复杂吧?”警员不大确定道,“你说像嘛,有点昧良心。你说不像嘛,又确实有点像。脸部轮廓是一样的。嘴巴也挺像的。眼睛完全看不清楚。鼻子没有侧面照就很难说。”
“化了妆就是这样的啊,什么像这就是我本人!”穹苍加重语气,面露惊悚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表现一个当场卸妆吧?过分了啊这位大哥,你想都不要想。”
边上的路人听见笑出声来,帮她说了两句:“cosp1ay有些妆是比较夸张的,不然照片拍出来没有效果。”
“证件照本来就不好看的。不用查得这么严格吧?”
“这附近突然多了很多警察,是不是有什么事?”
穹苍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摸出学生证说:“真的是我啊。我是c大的学生,化学工程的,你要不要我给你讲一讲流化床反应器的开技术啊?”
警员听她随口的提议,眼睛一亮,觉得很有道理。宁冬冬从16岁起就开始坐牢了,别说上大学,连高中都没毕业,很可能连流化床反应器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进行扮演的玩家自己知道,可利用过角色水平过多的问题来逃离追捕,也算是一种ooc。
“那你就讲讲。”
穹苍跟周围的人一齐失笑,她挑着相关的内容说了一下,包括它的优缺点。
年轻警员并不是相关专业,自己也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一些专业性的名词一听就好像很厉害。他将证件还给穹苍,说:“没事了,你走吧。”
穹苍挥挥手:“谢了同志。”
正好信号灯跳转到绿色,穹苍扯平下垂的长袖,衣袂飘飘地走向马路对面。
等人离开视线,那位警员捂着耳机跟自己的同僚炫耀道:“兄弟们,我突然现了一个辨别学渣有效又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