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走了,留下被帶過來的兩個小演員,葉風不認識,邊沂南還算熟悉,簡單跟葉風介紹了一番:「海青老師讓他們跟著我們,幫他們找找感覺。」
葉風聞言,手撐著膝蓋彎腰跟兩個小朋友打招呼:「嗨,你們好呀,我是大號燕行知。」
時宜斐似乎覺得他這個說法很好玩,「噗嗤」樂了,慕容熙故作嚴肅的小臉也破了功,一板一眼地糾正他:「那是成年後,什麼大號啊……」
葉風索性蹲下身子逗兩個小孩兒玩,不消一會兒就跟他們混熟了,連性格彆扭的慕容熙都喜歡他的很。
邊沂南不參與,就站在葉風旁邊安靜看著。
海青和封導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場景,封導「嘶」了一聲:「為啥我覺得直接讓他們拍親密戲也沒什麼?你看那其樂融融的,多像一家四口啊……」
海青看在眼裡也深有同感,本來還怕兩人情感代入不夠,先在其他的劇情階段配合一下培養默契。
畢竟每個演員的表演習慣和理解不同,拍戲過程中總要相互磨合習慣的。
「要不先按原定規劃的場次拍?試試看,不行再換。」封導本來就覺得換來換去麻煩,現下更是覺得沒必要了。
海青沉吟片刻:「嗯,行,喊人開拍。」
她親自過去喊人,順便給他們兩個講講戲,小演員們也乖乖站著聽,就是大部分聽的雲裡霧裡罷了。
「這場戲時間很短,特寫鏡頭比較多,簡單一些,所以放在了最前面。」
海青對兩個人都做過了解。葉風的戲她看過,是在京戲碰上葉風那場課堂作業,通過齊老認識的。
少年天賦足夠,經驗還需積累。邊沂南年長几歲,卻也沒什麼演戲的經驗,雖然打戲遊刃有餘,但畢竟劇本特殊,他不確定兩位主演需不需要做心理建設。
「因為戲裡需要你們接吻,而且不是借位……」她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梭巡一圈繼續道:「我希望你們都是敬業的演員,不要讓我看到糟糕的畫面ok?」
葉風和邊沂南不經意對上目光,又迅轉開。
殊不知,他們已經親了好幾次了。
應該挺熟練的……咳……
海青先是一番敲打而後才談起劇情:「這場戲的前置劇情是燕行知迎娶鍾情為後,所以南歸你的情感要表現的很炙熱,最好不要出現急色的那種情況,要表現的很複雜,吃醋有之、憤怒有之、隱忍有之,甚至懊悔自己無能為力也有。他雖為質子,但人是很驕傲的,北陌的男兒從不低頭,燕行知是他唯一一個低過頭的人……」
海青講的很細,邊沂南認真的聽,沒過一會兒她又說到葉風:「燕行知是什麼感覺呢?在他心裡覺得南歸是討厭他的,總是拿他尋樂子,可是南歸也是唯一一個在這座深宮裡最了解他的人,用惺惺相惜形容也不為過。」
「如果這個時候,南歸將燕行知困在大婚的床上強吻,燕行知心裡會有什麼感覺?驚訝中滿是疑惑,而後又會覺得對方在戲耍他了。」
「可他有沒有心動呢?有,但是被他強行摁下去了,所以微表情上要儘量豐富,不要將那種畫面演繹成厭惡的感覺,這樣就不對了。」
輪流將兩人指導完,海青趕兩人過去準備,讓助理帶著兩個小演員下去了,怎麼說也是少兒不宜,帶壞小孩兒可不好。
「《燕歸行》第二十鏡第一場,anet!」
燕行知一身金燕紅袍,本就身體不好,穿著繁複的服飾進行了一天的儀式,此時已經有些力不從心,緋色的喜服將他的面色襯的更為慘白了些。
今日燕朝大喜,所有官員平民都裝扮隆重,顯示對尊貴之軀的敬重,可南歸卻偏不,他仍舊一身黑,和平日裡並沒有什麼不同。
男人壓著小皇帝的手腕壓在頭頂,目光里陰沉沉的不見光。
燕行知姿勢難堪,一口氣沒喘上來又是連聲的咳:「放肆咳咳咳……」
南歸玩味一笑,另一隻手掐住他的下巴:「放肆?你好像只會對我說這兩個字?有沒有鮮的聽聽嗯?」
燕行知只能瞪著眼睛,眼眶都氣紅了:「今天是我大婚之日,你又想整什麼么蛾子?」
這句話不知是哪裡戳到了南歸的笑點,胸膛震顫帶出一點意味不明的哼笑。臉上是笑,目光卻異常猙獰,便顯得這些笑容有些假。
「你猜呢?」
南歸驟然俯下身,乾燥粗糙的雙唇疊上小皇帝柔軟溫熱的唇肉,火熱的舌尖強行頂入他口腔深處,將那驚疑不定的喘息吞下肚,掃過齒列,纏住無處安放的小舌吸吮,極盡浪蕩,又壓著兇狠。
「咔!」
邊沂南立刻抽身離開,往後退了幾步,離那奢華的婚床幾米遠。他偏過頭用手背擦了擦唇,下意識用舌面舔過,耳根不自覺紅了一片。
剛剛他能感覺到鏡頭都快懟他們臉上了,一想到在那麼多雙眼睛下和葉風演這個,就覺得渾身彆扭又燥熱。
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興奮。
大抵是男人骨子裡總帶著的那點劣根性。
葉風躺了一會兒平復呼吸,佯裝無事的坐起來,眼神卻不敢和邊沂南交匯,偏向另一邊,似乎被傳染了小皇帝的體質,乾咳個不停。
在鏡頭面前的海青和封導倒跟個沒事兒人似的,臉不紅心不跳,拿專業的眼光指指點點兩人的表現,討論了一會兒招招手讓他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