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崔允棠无神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怀中孩子的身上。
这孩子不似其他刚出生的婴孩一样难看,反而玉雪可爱的像个瓷娃娃。
精致小巧的五官漂亮的不像话,但的确没有一处与贺文轩相似。
“什么意思?”
崔云棠失了魂一般的呢喃,巨大的打击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可吴氏却是满脸鄙夷,“那晚你被下药,就是跟不知道哪来的野男人苟合,若不是你的身份还有点用处,轩哥也不会捏着鼻子娶你!”
崔云棠喉头一梗,终于受不住,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扑倒在地。
原来,连她意外失贞而被迫嫁给贺文轩一事都是一场骗局。
而她竟因为贺文轩在她名声尽毁的时候还坚持要娶她而感动。
她早该想到的。
她被父母宠爱太过,天真纯良,被贺文轩步步为营的算计,心甘情愿为他付出。
贺文轩不通人情世故,她便变卖嫁妆为他打点关系,他怀才不遇,她就拿着他的文章一遍又一遍的拜访那些大儒为他博取名声
知道贺文轩违背母命娶她,所以尽管吴氏处处针对她折磨她,在吴氏生病时她还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她,把她当做亲生母亲一般孝敬。
等到丞相府失势,自己手里的筹码早就全部用尽,眼睁睁的看着大厦倾倒。
她紧紧的抱着怀中渐渐冷透的婴孩,直觉的双目越来越沉重。
殷红的血泪从脸颊滑落,她不甘心的断掉了最后一口气。
贺文轩,若有来生,你欠我的,我要你百倍偿还!
红罗软暖。
不适感从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大亮的天光刺的崔允棠眼睛生疼,她艰难地睁开了眼。
“棠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贺文轩掀开帷帐,笑盈盈的拿着布巾给她擦拭汗液。
崔允棠条件反射一把打开了贺文轩手,布巾被甩的老远。
贺文轩的手僵在半空,连忙笑了笑掩饰尴尬:“对不起棠儿,昨夜你喝多了酒,拉着我不许我离开,我一时情难自控,这才冒犯了你……”
空气凝滞了,崔允棠几欲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这耳熟的话,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是她失去清白的那一天,是她和贺文轩那个禽兽有纠缠的一天!
她重生了。
记忆在脑海中闪过,上一世就是这样,她因为意外失去了清白,贺文轩就在这个时候出现认下了一切,她想着既然事已至此,只好下嫁给他,若非如此,他一个没落权贵,哪里娶的了堂堂相府千金?
崔允棠无声的握紧了拳,冷眼听着这副同前世一字不差不差的说辞。
贺文轩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还在自顾自个的承诺。
“我已派人去丞相府请伯父伯母了,我母亲和他们即刻就到,等他们将婚事定下,你就可以安心了。”
“嗤!”崔允棠看着言之凿凿的贺文轩,冷笑出了声。
“贺公子还是真是没有教养——“
崔允棠撑起不适的身体,一双眼睛泛着寒意,冷冷的看着的贺文轩。
“我几时同你有了纠缠?你一个破落户,空口白牙污蔑丞相千金的清白,你担当的起吗!”
贺文轩原本就是个没主见的软弱书生,本来就心虚,被崔允棠这么一震慑,一时间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