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贞本打算种完早上的菜,然后再去换上官服办公。
可是,今天衙役这边的意外情况来得太突然了。
他的所有计划都被衙役给打乱了。
王启贞见衙役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用冷冰冰的语气问道:“说吧,什么事?”
“是这个样子的……”衙役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
王启贞听完衙役的叙述,第一时间就想抬起手去揉自己的眉心。
可他刚抬起手时,却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泥土。
他只好先是忍住,并向着水井的方向走去,同时问道:
“也就是说,这次来告状的人想告荣王?”
衙役:“告荣王的儿子,不是告荣王。”
王启贞走到水井边,用水桶打起水,并捞了一瓢洗起手。
“都一样,告状告的是儿子,打脸打的是爹。”
他同时又问道:
“这告状的想要告荣王,他不去敲登闻鼓告御状,跑过来敲我们开封府的鸣冤鼓干嘛?让他到皇城告去。”
衙役:“这事法曹已经建议过了,但是没用,对方执意要在这里告状。”
“啧!”
王启贞听完这话,抬手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随后,王启贞便对衙役说:“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换完官服就来。”
公堂里,雷明已经快等得不耐烦了。
身着绯色官服的王启贞这才悠然地走了进来,旁若无人地坐到了主位上。
王启贞的背后挂着三个巨大的牌匾。
正后方的牌匾上写着“正大光明”四个字;左侧的写着“勤政为民”;右侧的写着“清正廉明”。
公堂内,气氛威严肃穆。
衙役们手捧杀威棒眼不斜视;法曹司空进站在王启贞的右侧,目视雷明等人;侧座上孔目正提笔记录着案件。
公堂外,早已围满了来看热闹的群众们。
他们小声地互相交流,并悄悄地对堂上的众人指指点点了起来。
王启贞坐在主位上,问道:“说吧,什么情况?”
“大人,是这样的。我是开封县东厢潘楼街隆鑫院的主人,我名叫雷明。”
“昨天早上,有一伙盗贼闯到我的院子里偷东西,结果被家丁现,这群小偷不仅不逃,反而向院中家丁起攻击,打死一人,打伤一人。”
“他们见到我之后,还和我动手,我被他们砍了根手指,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
说着,雷明举起左手。
如今,雷明的左手被麻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但能明显看出麻布中渗出了些许血液。
血液渗出也有一段时间了,在空气中已经凝固起来,在麻布上形成黑红色的板结。
雷明举手时,只凭着手劲,就煽起了一阵微风。
一股包扎消毒用的草药味、掺着一丝血腥味,在整个大堂上弥漫了开来。
不少反感这种味道的围观百姓,都纷纷捂起了鼻子。
王启贞没有理会雷明的这一些小动作,直接开口问道:
“雷明,你刚刚说是有一伙盗贼来你院中偷东西,那么你告诉本官,这几个人是来偷什么东西?”
“回大人,盗贼一共是两人,来偷我家里的金银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