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睁开眼,眸子中似淬了毒的恨意
“她的命,也配抵本妃的孩子”
“本妃要她日日不安,受尽折磨,日有所想,却终不所得,岂能一刀痛快了她”
王妃紧攥着锦被。
谁都不知晓,在她查到苏氏的那一刻,差些崩溃。
就如同她所说,是她识人不清
若非往日她重用苏氏,又岂会叫苏氏日日进她的正院,在她的正院中做下手脚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谁能想到,苏氏竟在最开始时,就起了收买她院中的人的心思
整整三年有余
苏氏在她眼底待了三年
是她养虎为患
王妃在苏良娣面前表现得冷静自若,可如今,她一想起这些皆是怪她自己识人不清,就悔得呼吸皆不顺畅。
她咬紧牙,将悲痛悔恨皆咽了下去。
她攥着锦被,话音且凉且寒
“她如今的一切,都是本妃给的,本妃要让她生不如死”
秀琦看见她眸中的恨意,想劝她注意身子,却堪堪哑声。
娘娘心中的苦和恨,总要泄出来的。
青烟色细雨落了几日,似要将府中的烦躁压抑皆洗清。
小郡主的身子弱,洗三礼和满月礼都未曾大办,听说,这是王妃自己对付煜提的要求,经过早产一事,她许是终于清醒,彻底懂得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姜韵却顾不得府中生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另一件事却更为重要。
卫旬回长安了。
铃铛兴奋地将这事告诉她时,姜韵险些没稳住手中的杯盏,热水溅在手背上,姜韵才堪堪回神
“你听何人说的消息”
“刘福公公和张盛公公说话时,奴婢不小心听见的。”
铃铛没现她的异样,说这话时,还有些兴冲冲的。
这事本就算不得秘密,刘福说话时也不隐晦,铃铛去拎个茶水的功夫,就顺路听见了。
姜韵抿唇,她突兀地端起杯盏,抿了口热水,热水稍烫,让她轻拧起眉心。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适应了口中的温度,徐徐咽了下去。
铃铛有些惊讶,忙将她手中的杯盏夺下来
“这茶水刚煮开,姐姐急甚”
姜韵回神,她抿唇说“没。”
她眸色稍闪,不动声色地问
“卫公子进府了”
铃铛倒了杯冷水递给她,叮嘱道“姐姐过过口,就吐出来。”
女子不宜用凉水。
尤其是姜韵尚怀着身孕,铃铛一丁点儿都不敢疏忽。
说完这话,铃铛才摇了摇头,回答姜韵
“还没有,听说卫公子着急回府了,说是明日来给殿下复命。”
着急回府
姜韵呼吸些许稍沉。
她是知晓卫旬留在定州是为何的,这般着急回府,难不成是寻到线索了
下一刻,姜韵就自己否觉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