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出卖自己的。”曾如初咬着后牙槽,坚定地说道:“这是法治社会,你们别想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儿,我可以去告你们……”
鼎哥笑起来,除了曾如初和曾云生,他的手下们也都狂笑起来,好像曾如初说了多么无知的蠢话一样。
但是曾如初像是没听到一样,神情坚毅,脊背挺直的站在那里,好像他一个人强大的内心绝对可以战胜所有恶势力一样……
曾如初不知道的是,他的正前方的天棚上,有一个一直开着的监视器,从他进来那一刻就开着。监视器的前面坐着一个高大的少年,后面跟着这件夜总会的总经理。
袁宇在眸色深沉,始终面无表情的盯着监视器的屏幕。站在他后面阅人无数的总经理此刻都看不出他的想法,只见气势强大的少年盯着屏幕的眼光非常热烈,便低头恭敬的问道:“袁少爷,还要让他们继续吗?”
袁宇看着如一株翠柏一样不可侵犯的曾如初,简直漂亮得把他眼睛都刺痛了……他半晌,才沙哑着嗓音回答经理:“继续……没有我的话就一直别停。”
经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又问了一句:“那,让后面准备的药,是要普通的?还是烈性一点的?”
经理当然看得出来袁宇有多喜欢屏幕里的少年,要不然,也不用大动这么大的干戈,设了个这么复杂的局,就为了那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他以为,袁宇这么喜欢,一定不舍得让那人受苦呢。结果他没想想到的是,袁宇低声说道:“烈的,用最烈的药。”
得令的经理拿起电话吩咐手下准备好一切,心里不禁一阵阵发冷。这位大少爷,这么小的年纪,城府就这么深,还这么狠……等过年,得是什么手段啊……
72、番外那时年少(五)
鼎哥笑了一阵停下,手下也都不再发出声音。他看着挺直腰杆站在那里的曾如初,缓慢的说道:“那我今天就好好的给你上一课,教教你学校老师不教的……”
曾如初冷眼看着他们把曾云生像是死狗一样拽起来,一个打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连机会都没曾如初,直接一刀捅进了曾云生的肚子里。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曾如初瞪大眼睛,脸上镇定的表情终于龟裂,还没等他说什么,听到鼎哥率先开口了:“这么玩什么意思?先把他五官割下来,然后剁了。剁碎点,鱼也好下口。”
那人再坏,再伤透了他的心,也是他的亲爸爸啊。那个小时候会抱着他骑大马,带他去游乐园,偷偷给他买糖吃的,他爸爸啊……有时候,喝得醉死过去的曾云生,还会神志不清的低声唤他:儿子,宝贝儿子……这个男人,只是这些年忘了爱自己而已……
“住手!”曾如初听见自己说。
有人拿来一份合同书,连同笔一起递给他。鼎哥含笑看着他。
等曾如初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看到自己的名字在那份合同上了。一眼扫过去,有几个刺目的字:甲方必须无条件服从公司安排,直到还清五十万债务及利息为止……
脑袋里一阵眩晕,曾如初感觉眼前都是黑的。但是他没让被人看出他的异常,而是依然表现得很镇定的冷声问道:“现在,可以送他去医院了吗?”
他连“爸爸”都不愿意称呼这个男人。在这一刻,曾如初知道自己彻底毁了,被这个生他的男人……
有人送曾云生去医院了。曾如初头都没回,他多一眼都不想看到那个男人。
“来,等会儿有人教你些规矩,然后带你去换衣服”鼎哥暗自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今晚?”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曾如初还是难受得想杀了自己。
“嗯……”鼎哥斟酌着话语,一边淡淡的说道:“青春有限啊,就今天。”
曾如初僵硬着身体跟一个人出去,苍白的脸上是绝望的表情。
坐在屏幕前的袁宇站起来,也是他该准备的时候了。他想了想吩咐道:“别让他些人说太多,吓唬吓唬他就得了,别给弄出心里阴影。”
“好的,袁少爷。”经理领命去了。
袁宇没有马上出去,他站在包厢门口的玻璃镜子面前,拨拨头发,整了整衬衫领子,觉得很满意了,才走出去。
等曾如初经历了痛苦的过程,被人灌了药,往一个包房里送的时候,阴暗的走廊里他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嘿,咱们估计来晚了,那帮孙子一定罚咱们酒……”
“那都不算事儿,必须让今晚寿星喝倒下……”
“……袁宇?”曾如初抬头,看到差一点擦肩而过的袁宇。
袁宇听到声音,跟朋友一起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冷漠的表情几秒钟之后才变成惊讶:“曾……如初?你怎么在这儿?”
“快走。”站在曾如初身边的一个男人拽着他的一条胳膊,推了他一下。
“我……”曾如初心里又喜又悲,在这种地方看到平日躲都躲不及的袁宇,心里突然莫名的产生一种奇异感觉,类似亲近,类似依赖……
“等等!”袁宇几步走过来,挡在他们前面,一把把曾如初拽过来,说道:“怎么回事儿?你们谁啊?”
“先生,这是我们夜总会内部的事儿,他是我们的员工,我们还有事儿呢,你能让我们先过去吗?”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看着袁宇,说出的话看似客气,语气则不太尊重:“您要是看中了他,以后来可以点他的台,我们亲自把人给您送过去。但是您估计得明天,因为今天已经有客人先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