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这就是惧内吧!
“娘、娘子你为何要骗我说灭谷?”狂狮丢了大刀,走上前上下前后左右仔细打量鄂刃骨:“娘子啊,步投有没有拿你怎么样?”
“区区一个弹琵琶的婆娘和十八个还俗的和尚,能奈我何?”鄂刃骨对自己的武功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她是江湖第二人,除了那个人,年少青春,却武功至臻,鬼神莫测。
鄂刃骨眼眸沉了一下,想起一事,又问狂狮:“相公,你怎么能猜到来谷中挑衅的是步投?”
她明明只写了一个“步”字,她相公就能将步投的全名猜出来。
鄂刃骨心底甜甜,骄傲之下,更觉嫁对了人。
狂狮脸一僵:“江湖上除了步投,还有第二个人姓‘步’么?”
应该是没有的,但是狂狮脑海里却莫名闪现过一个鼻孔稍大的卷发男人,着一袭艳红披风,从他头顶呼啸飞过。
大抵这就是幻象吧。
狂狮摇摇脑袋,如舞狮般摆头,清醒过来。
他想起这趟进谷最重要的事,赶紧拉着鄂刃骨走几步,指着地上昏迷的狗剩道:“娘子,速救他。”狂狮又向后头一位白衣带着方巾的年轻男子招手:“沈意!!!!快过来救人!!!!”
沈意生得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衬一身白衣,分外迷人眼。他也不急,悠悠地走过来,边走边笑着问:“狮子兄,你要我救什么人?”
至近前,沈意脚步一止,刹得太急,身子前倾差点栽下去。
沈意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盯着地上的狗剩:“教主大人?”
鄂刃骨在一旁站着,同样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那个武功唯一在她之上的魔教教主,真的是她眼前这个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少年?
鄂刃骨觉得前后不过数月,她见着的似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少年:前一个永远胜雪锦衣,站在最高处俯瞰众生,屈指间取人性命。后一个……鄂刃骨实在是不忍心描述出来。
“教主大人好像受了重伤。”狂狮向其余九大恶人讲述他心中的疑问:“前些日子我在间客栈里遇着教主大人,他只是被十八差轻轻踢了一脚,就晕了过去。我当时真是大吃一惊,后来细细思来,极是恐惧。”
“还说这些做什么!”鄂刃骨推了狂狮一下,她又推攮沈意,命令道:“赶快救他!”
“好、好!”沈意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抢救狗剩。
沈意不愧是神医,很快将狗剩抢救转醒。十位恶人又详细询问了狗剩起因经过,狗剩便将自己如何为少林武当联合算计,在武当山上中毒加重伤,跌下山崖。”
鄂刃骨听完,沉思半响。狗剩虽然年纪轻,但她并未讲他当小辈看,仍是先尊称了一声“教主大人”,方才询问。
鄂刃骨问狗剩:“教主大人,你没事跑到武当山上去做什么?还有,你从楚地武当山坠崖,如何掉到了天府之地的峨眉山底?”
狗剩沉了沉眸:这两个问题,他倒是一直没有想到啊。
狗剩不慌不忙地回答:“本教主也不知道。”
鄂刃骨听罢点头:狗剩的武功出神入化,转瞬身移千里也不奇怪。至于为什么上武当山,或许是因为他高兴呢?
“教主大人,请让沈某为您施针。”沈意展开自己的一排祖传银针,取出一支最粗的,在火上烧得滚烫:“灸一次,便可恢复您体内的内力。身上的伤,涂敷我的药膏,三天即可痊愈。至于您的腿伤,尚需慢慢调理……”
“不急。”狗剩垂眸出声,面上不见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