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诚恳的说道:“陛下,贤王可不会天天饮酒作乐。”
朱拓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厉声喝道:“吵死了,我三年辛苦经营岭南,难道就不能好好享受一下么?”
前往岭南的道路,还未到岭南,只有寥寥数人。
而在这群人之中,一只车队正在缓慢前行。
而在车队中央,一名面色平静的老人,正用一根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额头。
旁边一位虎背熊腰的壮汉,一脸的坚韧,他望着车窗,说道:“皇上,前面就是岭南了,我们要不要过去?”
此人名为耿炳文,曾在大都总督府任职过。
明初建国后,他率部出塞征伐元军残部,屡有奇效。
这名老人,便是朱元璋。
朱元璋长吁短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
三种痛苦,他都经历过了。即便是从尸骨堆里走出的洪武大帝,此刻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悲伤。
不过,他毕竟是朱元璋,眼下的情况要远远大于悲痛。
这将决定大明的命运。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继承人,却莫名其妙的死了,让他半年的努力毁于一旦,让他猝不及防。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培育继承人,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把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继续传承下去。
事实上,他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猜测。他的孙子,朱允炫。
朱允炫自幼跟着大儒,对典籍颇有研究,但他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足够的声势,无法压制军队中的精锐。
这可如何是好?
为了自己的亲外孙,排除一切阻碍吗?
朱元璋在作出这个选择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亲自去见识一番他打下的江山。
“岭南?”李天命问道。朱元璋喃喃自语:“我没记错的话,朱拓应该是被分配到了南方的。”
“对。”王耀道。耿炳文说道:“十八殿下被册封到岭南之后,每个月都要写信回京城,可见他对皇帝的思念之情。”
闻言,朱元璋长吁短叹:“真是辛苦他了,岭南荒芜,山川险峻,不知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朱拓归根结底还是不被朱元璋放在眼里,他更喜欢朱标和朱棣这样的人才。
十三年之后,朱拓忽然说要把岭南当作他的封地。朱元璋被吓了一跳,但想到南方还得有藩王镇守,便让他先走了。
因为距离太过遥远,所以这三年来,他们都没有理会。
他当时对朱拓并没有太多的关注,三年过去了,他也不记得朱拓长成了什么样。
但他经常看到朱拓的书函,知道岭南的民风很不好,经常被南边的土匪洗劫。
不过朱元璋也没有办法,此时大明最大的对手,就是元朝。
他没有时间和南边的土匪开战。
就在朱元璋沉吟之时,耿炳文突然一声大喝,惹得朱元璋勃然大怒:“你胡说八道,你堂堂大将军,怎么可能会有事镇定点的事情,难道我就在这里?”
“我在外面看了一下。”耿炳文急匆匆的说道。
朱元璋此时也看到了窗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是一条笔直的黑色道路,一眼看不到边际,至少有八个车厢那么宽。
道路右侧有一座三尺高的牌匾,牌匾上有“岭南”四个大字。
回头看看自己来时的那条小路,又是一片烂泥,又是那么的窄。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大?”朱元璋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就算是刚刚建成的南京,官道也没有这么宽阔平整。
“这条公路的造价是什么?朱元璋倒抽一口凉气,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从南京过来,越往南,就越偏僻。
他很了解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知道南边的人有多辛苦。
特别是岭南,更是如此。
朱元璋沉声说道:“我们去一次岭南!”
继续往前走,路很宽敞,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农田,农夫们也在忙碌着,一眼望不到尽头,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
越是靠近岭南,人流和车辆就越是密集,到了城门口,街道上熙熙攘攘,熙熙攘攘,街道上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东西应有尽有。
远远看去,这座雄伟雄伟的城池,和应天都城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朱元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