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棋头本来就晕,此刻一股恶心涌上来。
都听不清何渡归在面前唧唧歪歪:“……你能不能别在人前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我真的不中意你,你也别抱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到了时候我就会让我妈去解除婚约。”
她的头越来越晕,何渡归说完也没有道歉,直接走了。
唐观棋站在原地,本来是扶着路灯的,但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她意识模糊,头低到快沉下去。
勉强从兜里拿出手机,迷迷糊糊敲打出一行字发出去。
Y资本的大厦内,应铎正在开会,听下属汇报新界项目可行度。
放在会议长桌上的手机低低震动,应铎看见阔别几日的小姑娘发来消息。
点开一看,却是无头无尾的:应先生帮帮我sznegidj……
后面都是些无序的字母,像是无意识乱打的。
应铎稍微摆手,下属立刻停住了汇报。
她如果不是真的很需要帮助,不会发这样一条信息给他。
应铎立刻回复:“位置。”
看见对面有回复,唐观棋坚持着拍了一张很抖的现场照片给对面,眼前渐渐就迷蒙了。
应铎立刻起身,会议室的人不解,麦青连忙跟上。
应铎把手机递给麦青:“马上找薄扶林别墅的管家去一趟港大,在这个位置,找唐观棋。”
薄扶林那边过去港大最近。
麦青惊讶。
唐小姐出什么事了?
她拍下应先生手机里那张照片,传给管家。
唐观棋晕倒了不到一分钟,就有路人发现她,还在唤醒和确定她情况的时候,应铎别墅的管家就到了,扒开人群,把唐观棋带去医院。
在路上给麦青打电话:“麦主任,找到了,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麦青立刻和应铎报告:“boss,找到了。”
应铎的轮廓在夜色霓虹流转中隐匿明灭,一句低沉简短的回复传入麦青耳中:“嗯。”
麦青不知道今夜的这些算什么情况。
她只知道boss从来不会因为其他事打断重要工作。
唐观棋恢复意识的时候,周遭有一股很淡很淡的药水味。
她颤抖着睫毛睁开眼,就看见五天未见的应先生,坐在她床边的沙发上,冷峻英厉的脸庞在医院的冷白灯下,更有距离感,着西裤的长腿微微岔开,身体稍微前倾,手肘轻搭在膝上,双手交握。
依旧是一尘不染,矜贵温雅。
看她睁开眼睛,温厚的声音低低响起:“醒了。”
唐观棋撑着自己坐起来,有些局促,苍白着一张脸看应先生。
应铎温声道:“有轻微脑震荡,但医生说你主要是太疲惫了,是不是最近都没怎么休息?”
为了赶期末,她的确好几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了,她的眼睛贪恋地看着应铎,轻轻点了下头。
VIP病房内很安静,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安静,又不明不白地缠绕片刻。
窗外夜色与海洋共同浸入一片漆黑。
应铎看着这个下午还朝气蓬勃的小姑娘,晚上就面无血色。
他很平静,轻启薄唇,问出他想问的问题:“观棋,你是否有事需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