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小跑着追上来,驻足在门外喘气,抬眼便见着大敞着的门内,二公子扣着尹南安的脖颈,俯身亲上了尹南安的唇。
“呀!”秋月轻呼出声,脸上的泪被风吹了半干,潮湿一片,此刻又重新被新鲜的泪水覆盖。
她跌坐在地上,满脸涨红。
秋月喉间呜咽,她不敢上前去拉二公子,又不愿尹南安如此吃亏。迟疑了一瞬,她跪直身,对着屋内频频叩,哭嚷着求他放过尹南安。
额头抵地的砰砰声,似拉回了屋内萧北宸的神志,他烦躁锁紧了眉头。
轻推开缠着的尹南安,萧北宸侧朝外头睨了一眼,语气阴冷:“热水可备好了?”
秋月被问得一愣怔,她抬起头一脸迷茫地朝屋内望去。就见被二公子松开的尹南安,一脸潮红,双眸紧闭,身子却仍是要往萧北宸身上贴。
秋月吃惊三连,又被萧北宸瞪了一眼,才惶恐起身,语调断续道:“姑娘昨日染了。。。染了些风寒,今日。。。今日院里一直备着热水。”
萧北宸手腕稍用力,钳住还要附身上前的尹南安,道:“进来!给你家姑娘准备沐浴。”
秋月听见“进来”二字,便连滚带爬地进了偏殿。
待进了偏殿,她才觉尹南安的异常。
她年纪虽小,可平日里这八卦的性子,让她没少听这些个邪门歪道。她知晓自家姑娘是中了药了,手便抖得愈厉害。
“姑娘。。。姑娘。。。这可怎么办。。。”秋月哭哭啼啼。
萧北宸被吵得烦,他警告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吧?”
秋月一边哭,一边使劲点着脑袋。
两人好不容易将人从萧北宸身上弄下来,为了不伤到她,两人都是小心谨慎。秋月头一回见萧二公子如此有耐心,她全程屏住呼吸,也不敢造次。
秋月迷茫又慌张,她一双婆娑泪眼就未曾从尹南安身上离开。
屋里头,秋月在给尹南安沐浴,忙得焦头烂额。
屋外头的石凳上,萧北宸坐着沉默不语。赵嬷嬷奉上的新茶,他也丝毫未动。
玄七已被派去找白沅儒,这些伎家的药丸子,白沅儒那必是有解药的。
尹南安院里只有赵嬷嬷同秋月两人。两人都忙着照顾尹南安,嬷嬷添了茶后,便再未顾得上萧北宸。
玄七将药送过来时,屋里头还乱成一团。
“爷,您一直在这候着?可用过午膳了?”玄七关切地问。
使团来京的日子在即,军中最近都忙得紧。好不容易今早有半日得闲,眼看着又过了饭点。
“你备些吃食在车上便成。”萧北宸接过药,径直就往屋里走。
“爷!”玄七讶声唤道。
那可是女子闺房,二爷就如此进去,怕是不妥。
但劝解的话,玄七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萧北宸步子未顿,刚走至屋门前,房门就从里头打开了。
开门的是眼眶通红的秋月,她见着门外立着的萧北宸,抽着鼻子,问道:“二公子,姑娘,姑娘要如何是好?她沐浴完清醒了一阵,现在又糊涂了。。。”
萧北宸迈进屋子,秋月也没再拦着。她被尹南安折腾得精疲力尽,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毫无成效。
屋子里是刚沐浴过的香气,夹着耳房里的水雾气,莺莺绕绕。
萧北宸掀了帘子进了里屋,守在床侧的赵嬷嬷僵着身子,先给尹南安盖严实了,方才起身跪拜行礼。
床上的尹南安并不老实,她一把又将被褥掀开,嘴里的低喃夹着娇嗔:“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