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在六人寝室去除桌子的窄小空间横冲直撞,人字拖鞋准确无误地踩上我的白色匡威帆布鞋。
oh,ygod!
我跳起来,怒吼,“大头,你好狠的心肠!”
大头咬牙,“你小子昨天看见美人就重色轻友莫名其妙把我扔在食堂,还好意思说我。”
“我雪白的鞋子!你明知道刷鞋的痛苦!从东区食堂到东风六楼只有200米,难道你会迷路不成?”
大头抱着漱口杯在我面前上下打量,一手挥舞着一只新牙刷,直看到我内心发毛以为自己重生这种在大头的世界中永远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呗他看出来了,大头才猛地一叹:“我就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
我打开柜门对着镜子拍爽肤水,幸好我大学时代就开始使用我一直中意的契尔氏,虽说不过是皮相而已,可是如果不好好打扮,不就太没做gay的自觉了吗?
虽然我自认不是gay,也接受不了苏如春以外的男人。
大头嘿嘿一笑,“我闻到了春天的味道,韩若,你发情了。”
我一脚踹开他,“你才发情,你们全家都发情!”
谁知道大头都走到门口了,又这回来,“呀,恼羞成怒了。”
“滚!”我吼他。
眼前四四方方的镜子中的自己,细长眼睛,眼尾上挑,目光明亮,飞扬的眉毛,小麦色的肌肤,一颗青春痘都没有,几乎看不见毛孔。唇边的笑容绝不作伪,整齐的牙齿闪闪发光。
套上牛仔裤,格子衬衫。宽肩翘臀长腿,我审视自己的肌理,心里颇为满意。只要不脱衣服,就不会被发现我没有腹肌的这个事实。
抬头,还是二十二岁的轻快动人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遇见了苏如春,我才真正算回到了二十二岁。
医生是上帝唯一的手
对于一个用了十年拼音的人来说,笔划输入法真的是个大挑战。
一个字一个字敲过去,“如春,在忙?”
等了一会儿,短信声传来,“现在没事,在急诊值班。”
我想起上一世他曾经疲惫地靠着我的身体睡了二十分钟。
疲劳是绝对的,当初在普华永道做审计的时候每天只能睡4小时。
反倒是孤零零只剩自己的办公室比较难以容忍。
犹豫了一下,发过去,“男人为什么要长乳头?”
就在我以为此条信息石沉大海,不会有回复的时候,那边传来短信。
“是要从医学角度,生物学角度,美学角度解答这个问题?”
我在黑暗里哑然失笑。这个苏如春,这个苏如春,怎么能撩拨我到这个地步?
光是想一想他微微蹙起眉头,一本正经地打下这几个字的时候,就真的不争气的像大头说的那样,春心明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