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看他,对于明野来说怪新奇的。
他蜷曲的头原本任何时候看过去都整整齐齐,就和他的言行举止给人的感觉一样。因为湿水变得直了一些,被她擦得乱糟糟的,颇有几分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凌乱美感。
他后颈处的皮肤也很白净。
别的男生这个地方大多晒得又黑又红,粗糙得像是野兽。只有幸村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虽说他住院以来就没在阳光下活动过,但在明野的记忆中,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什么时候让她觉得不好看过。
他的脖子多一分则粗了,少一分则细了。为了方便明野,他低着头,适度突出的脊椎仿佛是藏在层层丝绸下的珍珠。
与脖颈相连的双肩同样有着极尽优美的线条。当他挺直背脊,那凌厉挺拔的风姿又比明野见过的任何一个男生都更具气魄。
总的来说白白的好像年糕,好想咬一口哦。
——明野今天第二次用力摇头。
“手术的部位怎么样了?”她问。
“愈合得不错,偶尔有点痒。”
明野紧张问:“有没有觉得疼?医生看过了吗?”
“看过了,医生说痒是伤口愈合的正常现象。”
“哦……”明野心疼极了。那种地方肯定不能抓挠,只能忍着由它痒,实在太可怜了。
“痒得厉害吗?”
“我想想……大概是被彩轻轻挠着的程度吧。”
“我才没有挠过你呢!”
她手上传来轻微的颤动,幸村在笑。“所以呢?很想挠挠看吗?”
“嘎啊啊啊啊!”明野出恼火的声音,给他擦头的双手因为强忍着变得僵硬。
现在还不能对他用劲
现在还不能对他用劲
现在还不能对他用劲——好气啊!
第二天,明野迟了一些。幸村没在洗澡,披着外套站在窗边,病室里还多了两个人:柳和真田。
他们显然在商量什么,气氛严肃,神情认真。
明野正想避开,幸村现了她,笑望过来。“你来啦,过来。”
她客客气气向真田和柳问好,“打扰到你们真是抱歉。”
幸村:“没有打扰哦,我一直在等你。不过现在得你等我一下了。”
“嗯。”因为有其他人在场,明野拘谨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幸村三人继续商讨他们的事,她听到诸如“县大会”、“全胜”之类的话,听不太懂,想来是网球相关。
她不知道这种算不算偷听,悄悄打量幸村的面孔。他敛去笑容的表情出乎意料的严肃,明野好笑地瞧着他,觉得他这样怪有趣的。
幸村:“今年是夺取三连霸的最后冲锋。区区一个县大会,刷新一下最快比赛记录作为助兴也勉强够格吧。”
柳:“精市,你……”
他感觉得到,手术后的幸村与去年病之前相比,对胜利的执着心简直不在一个次元。
真田深受感染,一时热血沸腾。“放心好了,幸村。你安心复健,我们会以史无前例的完胜之姿等你归来!”
那两人走后,明野现幸村的头是湿润的,他今天也是下午洗的澡。
“精市,这两天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明野边给他擦头边问。
“没有哦。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以前都不会在这种时间洗澡的。”
幸村流畅回答:“啊,这是因为最近气温越来越高,我等不到入睡前了。”
第三天是海常的联合音乐会,没有上课。
活动一结束,明野就赶往医院,比往常早到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