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的了解或者只有万花楼楼主,词锋锐利善恶不分,再无其他。”楚留香沉吟道:“但他这一路虽然深藏内心,却暗中助我良多。”
“全无任何企图?”
“如若是别人我还要想想,万花楼是个什麽地方,你不会不知。”
姬冰雁点头,他的确久早以前就查过。
楚留香拍拍衣服,笑道:“那我有哪里值得他觊觎?”
光是你楚留香的名字就足够了……姬冰雁并没有说,既然自己知道,楚留香必然也心知肚明。于是他只冷冷道:“男色。”
楚留香摸鼻子当没听见。连姬冰雁都会促狭他了,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姬冰雁扫了一眼花漫楼,蜷在那里。
他最好没睡着,这些话就是说给他听。
一马车的人全部睡觉,外面传来胡铁花和小潘攀谈发出的高声大笑。
楚留香算了算和胡铁花闲聊的乐趣与被被太阳照射的焦灼相比哪个更合算,也倒在空出的地方,拉起旁边丝薄的被褥蒙住脑袋。
至于胡铁花进来之后有没有地方睡……
嗯,反正他们晚上要露营,白天少睡一点不会死。
救水负伤
一失足成千古恨,胡铁花只是第一日被吓出车厢,然后发现自己回不去了。
车厢三面已经被占据,剩下的一面是门。偌大一个地方,他只能委屈自己挤在楚留香身边占个小位置,姬冰雁那里他不想过去,太冷,大冰块一个。
黄沙吹打在车窗上,连小潘都很少再说话。
至于石驼,他还是一步一个脚印,不快也不慢,从来不知道停驻休息,空洞的眼窝向着前方。
“你们说他在想什麽?”花漫楼突然问。
“我从不问他这些。”姬冰雁淡淡道:“他做了他应做的,到他觉得可以结束的时候,他会走。”
“这个我也知道,我好奇他的身世。”花漫楼道:“他怕沙漠。”
“怕?”姬冰雁看不出石驼有怕,他的脚步稳健,他的手从未颤抖,身体从未摇晃,面容从未紧缩。
“他是怕的,注意他吞咽口水的次数,还有呼吸的次数,我都怕他把自己憋死。”花漫楼嘲讽。吸气不敢吐,吐气不敢吸,口中唾液都不敢咽下,他是怕的快死了才对。
“那他怕什麽?”
“如果我知道就不用研究了。”花漫楼轻轻咬着唇:“如果能到让他害怕的地方,就知道他在怕什麽。”
“这怎么可能。”
“爲什麽不可能?沙漠虽大,能让人惧怕的处所有多少?”花漫楼伸出一只手臂进行光合作用:“有大漠之王在的地方,也只有石观音才能勉强与之抗衡。”
他下车,走到石驼面前,拉着他的手打算写字。
不过刚写了一个石字,他就被楚留香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