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思索间,被惊慌失措的下人打断了思绪。
“殿下,公主她……她不好了……”
巴邪为颜公主把脉之后气的后槽牙磨的咯吱作响,愤恨的写了一张药方吩咐下人煎药之后,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
他一脚踹开柴晚月家的大门,进去之后才现里面空无一人,整个府邸就是一个空壳子。
前方传来虚弱的咳嗽声,柴晚月站在屋檐下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屋檐下摇晃着的微弱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一种支离破碎感让人心疼。
巴邪喷火的眸子阴森可怖,疾步走向她,却在他触碰她的一瞬间,她轰然倒地,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什么时候下的毒?”巴邪阴鸷的将她揽在怀里,愤恨的问她。
他想即刻将怀里的这个女人碎尸万段,又怕碰她一丝一毫,心里矛盾、纠结、痛苦。
她凄惨一笑,缓缓吐出三个字:“半年前。”
半年前她听说巴邪和怡贵妃里应外合想要谋害清渊帝时,她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才花重金买通了每月从巴邪手里拿药送往清渊的人。
巴邪送给怡贵妃的药,一半被下给了清渊帝,一半被她吃进了肚里。
巴邪慌不择路的从腰间抽出几枚银针,想要快准狠的插进她的重要经脉中,却不可预料的手抖心颤。
“疯子,你个疯女人。”
柴晚月服用半年的无心,作为用她心头血的巴颜也免不得深受其害,不过不是直接服用,虽然没有柴晚月中毒深,可若是不服解药,恐怕撑不过三个月。
她是巴颜的解药,无心的解药又是她的解药。
无心的解药也是她们共同的解药。
巴邪将她放在床上,才定下心神为她施针,又往她嘴里塞了一个药丸才收手。
“你也没有解药吧,这样也好,我相公活不成了,我也活不成了,你最爱的人也活不成了,黄泉路上有人结伴,挺好。”
巴邪按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二人几乎到了鼻尖贴鼻尖的地步。
“你到底知道什么?”
柴晚月被他压的动弹不得,嘴角绽放的惨烈笑意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刺痛了他的眼。
“我知道你手里没有无心的解药。”
从他愤怒的冲进她的院子时,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没有解药!
他既然想要清渊帝死,想要吞并清渊,又怎会留着解药?
“我知道即使我同巴颜服下解药,往后巴颜还需我的血续命。”
若没有无心毒,上个月她应该就是最后一次被取心头血,往后巴颜就是一个健康的人,再不需要她的血续命。
她柴晚月偏不让他们如愿。
若不是巴邪,她早已是一个天高任鸟飞的自由人,也不必被囚在这一方小天地仰人鼻息,也不必因为害怕孩子和身边人受伤害而步步惊心,举步维艰。
“我还知道,你能配置出解药,我相公活,我活,巴颜也活。
我相公死,我死,巴颜也死。”
她已经将孩子和身边重要的人托付出去,她没有后顾之忧。
“我更知道,你不顾人伦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你们的相爱注定被世人唾弃,被世人不容,被世人鄙夷。
你们的爱,永远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