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晚月手脚不停,嘴更不停。
叽叽呱呱的为她家相公扶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相公打狗蛋?来来来,我瞅瞅!
是左眼还是右眼。
我仔细瞅瞅!”
“我家相公人好心软长的又帅,走路的时候看到蚂蚁都不舍得踩一下,才不会做出打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情!
我家相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妥妥的文弱书生一个,你说他打你家孩子?
我呸!我家相公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身体外加心软成瘾心善泛滥的性子,不被学子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
“请问,谁给你的脸来诬陷我家相公?”
一场互殴,以柴晚月顶着鸡窝头压在同为鸡窝头又狼狈不堪的狗蛋她娘身上宣布结束。
朱祈风涨红着脸默默的退到了人后。
朱祈风:“……”
虽然……但是……
……怪不好意思的!
“咳咳咳!”一声极具威严的苍老声音响起。
狗蛋她娘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抬头,青紫的熊猫眼求救的看向来人。
“村长,救我,呜呜呜。”
村民们猝不及防的看清她的脸,鼻青脸肿,两个脓肿的黑眼圈昭示着她从人即将蜕化成四不像。
村长严肃的瞥了柴晚月二人一眼,将目光定格在人后的朱祈风身上。
“祈风,你作何解释?”
朱祈风艰难的挪到人群中央,他誓,如果可以,他宁愿原地消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无话可说!”
穷人家的孩子读书难,更没有闲钱送孩子去县城正规的书院。
又想让孩子读书识字,虽然不敢想孩子学业有成,榜上有名,但最起码比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一辈强就行。
能读书识字,将来也能做个账房先生,所以才显得这十里八村唯一的私塾难能可贵。
“我有话说!”柴晚月一骨碌从她背上站起来蹭的窜到村长面前,迅的整了整凌乱的头。
“我也有话……”狗蛋她娘伸手表示有话要说,有委屈要诉。
“你闭嘴!”柴晚月严厉的瞪了她一眼。
狗蛋她娘脖子一缩,吓的大气不敢喘一下,当即噤了声。
“小样儿,敢欺负我相公,我打服你。”
“祈风媳妇儿,你说什么?”村长看不惯女人打人的行径,可是瞥了一眼狗蛋他娘……
那娘们平日里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不值得同情。
柴晚月收回目光,径直走到朱祈风身边,和他并肩而立,很自然的牵起他的手。
朱祈风:“……”
放开我!
别碰我!
柴晚月哪里看不懂他的小心思,当着众人的面,强硬的和他十指相扣。
心里哼哼,相公好面子,反正自己不要脸。
她郑重其事的说:“村长爷爷,您是长辈,是一村之长,也是我们朱家村的主心骨。
我相公之前在我面前提过您,说您德高望重,在村民心里威望极高,做事公平公正,大公无私,是年轻人一辈的典范,更是我们十里八村的榜样。
我相公曾说,他立志要做一个像您这样的人。
以后,我若有了孩子,也一定会告诉孩子以您为榜样,做一个令人尊敬的人。”
柴晚月一张口就为村长带了一顶大大的高帽子。
村长精神抖擞,亲耳听到他在旁人眼中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就连刚才看不惯她打人的不悦也随着她一声声的赞扬烟消云散。
朱祈风的三观碎了一地。
“哦!祈风真是这般说的?”村长喜笑颜开,眉眼弯弯,和她说话时慈祥的过分。
“嗯呢!嗯呢!”柴晚月欢快点头。
朱祈风只觉得尴尬到了脚指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配合疯女人睁眼说瞎话,大写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