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言宣吐槽道:“就这地方,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因为赵烨他们说这地方寻常人进不得,我才懒得答题呢。”
言宣安抚道:“就当作你在现代考了个证,你看看你这牌子可是羊脂白玉,成色堪比和氏璧,还可自选雕刻图案,就算你以后不来了,将这玉卖出去还能得黄金百两。”
李期邈摇摇头,回到了室内,撑着脑袋,等待着他的青山碧水圆月图的成型:“师傅,给我再刻个诗句:永结无情游,当期邈云汉呗。”
师傅拿着锉刀,憨厚地笑了笑:“好嘞。”
言宣一脸黑线,疯狂摇着李期邈的肩膀,喊道:“说好的嫌弃呢,我看你乐在其中啊。”
李期邈甜甜一笑,梨涡浅浅,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晃晃脑袋,指着他两只晶亮的眸子,老气横秋地道:“年轻人,你不懂,这都是钱,钱,钱啊!”
言宣扶额,转过头去,不想看他那没出息的模样。
雕刻师傅虽然手艺了得,但光是看着,还是有些枯燥,李期邈便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了个中医养生书,打打时间。
他眯着眼睛,抬了抬不存在的镜框,皱着眉头,看得极为吃力。
言宣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也来了兴趣,他指了一段话道:“春三月,此为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夜卧早起,广步于庭,披缓行,以使志生。”
“这是让你要在春天的三个月里早睡晚起,起床之后在院子多走走,放松放松心情。”
“这这,夏三月,是蕃秀,是植物开花结果的时间,这时候你得晚睡早起,多去户外走走,不要轻易怒。”
“然后这这,秋三月的时候则是要早睡早起,要保持心情平静,而冬天的三个月里,同春天一样早睡晚起,不要过多劳累,并且须得避寒保暖,不要让皮肤出汗。”
“反正一句话:保持好心情,顺应季节变化,作息规律,不要过度劳累。”
李期邈地铁老人看手机,他撇撇嘴,轻声道:“怪不得励精图治的皇帝一般短命呢,一堆事情堆在那里,还有大臣气他,最重要的一点,嘿嘿。”
李期邈翻开了一页,指着那段:“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道:“你看看,这劳累了一天了,还得翻牌子,生活不规律,晚睡早起,又竭其精,又劳其筋骨,怎么活的久啊。”
言宣一敲他的脑袋,责备道:“还取笑,那康熙活的久吧,心情好吧,自封了个十全老人,但他干了什么好事吗,好大喜功,在位期间倒是编纂了个什么四库全书,还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功绩,又是各种毁文物,又是各种开销浪费,还养出了个大贪官和珅,算了算了,说多了,我怕我得老年痴呆。”
李期邈沉默了良久,试探地问道:“就没啥活的久,身体好,还功绩累累的君主吗?”
言宣看了看,摇摇头:“悬,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想要活的久,就要少管事,这需要你选出的人都是好的,哦,对了这就让我想起了明朝的内阁制度,就你看过明朝那些事不,里面各个内阁大臣互相制衡,皇帝就在那儿一坐,等宣判最终结果就成。”
想到明朝,李期邈有些愤愤地道:“我没看过明朝那些事,但我看了些大明王朝,就那个嘉靖皇帝统治时期的明朝,我看他一副要求仙问道的样子,还吃什么丹药,也不问世事的模样,让严嵩执掌大权。”
“就我看的一段,那些官员为了在浙江推行什么改田为桑政策,故意毁坏堤坝,使良田被毁,阁老啊,禹王啊,派了三个人下去,想要提高他们这买田的价格,并且给灾民救济粮当地的富商叫啥沈一石的给高翰文(阁老派来的)下了个雅贿,让他教一个女子学广陵散,结果他们门一关,沈一石转头就带着小太监撞破了他们的‘奸情’,原来这女子还是一个有权势的太监的对食,不知道是不是严嵩的,就被人握住了把柄了吗。”
“然后,更气的是两个巡抚为了搞两个禹王派来的海瑞,同倭寇做了交易,让他们向那些灾民卖粮,然后人赃并获,治一个通倭的罪。”
“海瑞杀了那个桑民,就没人敢买粮了,而不杀,又有通倭的嫌疑,就怎么也办不了事了。”
“我当时看的时候还没注意到倭寇就是小日子,一想到小日子,我就有种吃了狗屎的恶心感。”李期邈握了握拳头,一脸便秘,“所以我就没再看了,戚继光在外面抗倭,这些人在里面与虎谋皮,真是令人作呕。”
李期邈越说越激动,连老板叫他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姝光院的老板擦了擦脸上汗,有些惊恐地看向不知为何突然激动的李期邈,言宣戳了戳他,提醒道:“有人来了。”
李期邈啊了一声,下意识转身,两人四目相对,李期邈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