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采薇一屁股坐在李期邈右手边的位置,用手扇风地道:“这船舱又闷,就一个小窗子,你们怎么待的下去的,你看你,哦,没事没事了。”她本想指出李期邈脸上的汗水,但定睛一看,啊,这哪是什么汗水,这是什么神仙下凡,晶莹剔透的汗水悄然地划过他那白皙红润的皮肤,顺着脸颊和锁骨,滑落到那若影若现的胸口。
许采薇看的有些痴了,李期邈见她迟迟不说话,就看着他,肉眼可见地脸色一红,结巴道:“怎…怎么了?”
6向光警觉,他看向眼前的场景,模糊了轮廓的李期邈,以及悄悄咽口水的许采薇,心头一时警铃大作,他轻轻放下书籍,拉过李期邈,拿过手帕,交给他,“你流汗了,擦擦,许兄估计是不知道怎么提出这事吧,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李期邈赶忙接过手帕,盖住有些红晕的脸,一顿揉搓,等到拿下帕子的时候,那帕子都湿答答的,李期邈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去,许采薇已经收回了视线,挠着脑袋,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正好符合6向光的言论,李期邈不再怀疑。
她对着6向光道:“这帕子已经脏了,等我洗好再还给你吧。”
6向光摆摆手,“不用。”
李期邈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他现在就要回去,那她这汗液,连自己都嫌弃呢,总觉得十分的别扭,在别人身上这种。
许采薇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提议道:“要不咱们出去吧,你看你坐这里,等会儿脸又湿了,我可没有像6兄那么多的帕子呢。”许采薇一副调侃地意味看着6向光,眯着眼睛,一副领地被占有的危险气息。
6向光大方地接受了她的目光,收起书籍,也附和道:“我也没有另外的帕子了。”
李期邈这时就有些骑虎难下了,言宣道:“你是不是怕水啊,虽然我无法救你,但是若是船只有问题的话,我会帮你扶住围栏,像这样。”
言宣做了个壁咚,李期邈的双手被他抓住。
虽然房间里的两人都没法看见言宣,但李期邈的脸已经烧成了开水壶,就差一步,就得滴滴报警了。
她低着脑袋,故作淡定地道:“我们出去吧。”
言宣正要放手,李期邈拉着言宣的手,小声道:“你得保护我。”
这一声细若蚊蝇,只有言宣一人听到,言宣笑着点头,也不放手,回握了过去。
在外人眼里,便是他的手一直悬空握着,许采薇感到奇怪,便问:“你这手的动作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李期邈左手撑着脑袋,神秘地开口:“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许采薇便也不追问了。
6向光虽然也觉得奇艺,但因为他这种古怪的地方太多了,不知为何习惯了。
几人来到船头,被凉风包围,李期邈这猛不丁地被激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看着两人投来的关切目光,李期邈只好擦擦额头的汗水,讪讪地道:“没事没事,正常反应。”
见李期邈只是打了一次喷嚏,面色红润,也不像是感冒的样子,他试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烫,6向光这才放心。
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许采薇提议道:“要不我们飞花令吧。”
李期邈表情恹恹,6向光也兴致缺缺,她只好作罢。
等到船靠岸,李期邈踏上实地,她这才放心下来,也便松开了攥住言宣的手,言宣的手得以解放,他从背后抱住李期邈,像一只停在树上的洁白风筝。
李期邈任由他抱着,表情自然地跟着两人漫无目的地逛着,等到来到某处,许采薇道:“我们去吃荷花宴吧!"她炫耀一般晃了晃手上的令牌一样的东西,“棠燕坊知道不,他们的荷花宴甚是美味,平时一个位置价值千金。”
虽然李期邈表情迷惘,但6向光给出了个正面的反应,他的眼睛明显地亮了亮,但还是矜持地背过手去,只是道:“名动京城的大食肆吗,知道。”他好像是平淡地叙述一个事实,但他那躲闪的目光还是暴露了他的期待。
许采薇甚是满意6向光的反应,也不揭穿他的伪装,叉着腰,笑道:“我是何人啊,走,今天有你们口服了。”她大手一挥,带着他们向棠燕坊走去,言宣在李期邈耳边嘀咕:“那是什么地方?”
李期邈手抵着下巴,故作深沉地道:“应该是吃饭的地方吧。”
言宣本以为她有什么高大的见解呢,结果,“你说了个废话。”言宣死鱼眼,李期邈表示我看不见。
“那除了吃饭的地方还能是啥,反正晚饭有个着落就行了,好不好吃在其次,不过。”李期邈故意慢慢落后两人,抱着胸,皱着眉头,一脸十分为难的表情,言宣便问为什么,李期邈以手隔音,声若蚊蝇:“万一不好吃,还贵,我不是亏死啊。”
言宣认真考虑了一下,提议道:“那要不我们溜了?”
李期邈将手背在身后,一巴掌下去,言宣哭唧唧,“你打我屁股。”
她道:“我就拍你一下,又不重,不要太夸张了。”
言宣假哭失败,他咳了咳,尴尬地笑笑。
李期邈便道:“若是我现在中途逃走了,这朋友是不要做了,要么我等会儿去吃之前和她们说一下我不吃了,要不就硬着头皮上,反正我还是有些私房钱的”
毕竟是个皇子,就算再不受宠,不受德妃待见,但每月的月例,以及家里补贴的钱财还是够用的,就是她比较喜欢黄金,也喜欢银子,虽然有时候特别大方,但这不是有事相求吗,平时随随便便就花出去那么多钱,她还是很心痛的。
李期邈在古代解锁了抠门属性。
等来到棠燕坊,李期邈便被堂中传来的阵阵菜香,勾的昏了头,她的肚子不争气的饿了起来,她的嘴巴分泌了大量的需要吞咽的口水。
李期邈只好顺着自己身体的意愿,踏上了可能被宰的不归路。
等坐上包间,李期邈摸着这舒适的凳子,看着这华丽但不俗气的装饰,感觉这趟是要大出血的节奏啊。
不过,她刚认识的那位许采薇兄弟接过菜单,在上面勾了好几处地方,等菜单传到李期邈手上时,她便说:“这顿我请了,你们随便点,我有的是钱。”
说着便挥了挥那块令牌。
李期邈就好奇,这令牌是金子做的还是怎么?能值那么多钱?
6向光猜测:“你该不会是这个酒楼的老板吧。”
许采薇摸摸脑袋:“这么明显的吗?”
李期邈瞬间眼睛放光,许采薇在她眼前如同度了一层金身,整个人都闪闪光,耀眼的如同正午的太阳。
酒楼老板啊,还是这种看起来就是有钱的酒楼的老板,搁在现代,这不得是五星级酒店,那这老板不得是成功人士,可能还身价过亿。
看着这如同金大腿一般的人物,李期邈可疑地屈服了,她开玩笑地道:“有钱人,那我得好好地宰你一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