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邈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好久了,她现在脑袋嗡嗡的,实在不明白她只是在家里咸鱼躺的时候,只是眯了一会儿,这场景就变了,是咸鱼有罪吗?
不是熟悉的洁白,而是黑黢黢的,结了蜘蛛网的木制天花板。四处望望,李期邈看到了墙角堆满的柴火,以及坐着的灰色地面,一抹,本就不干净的手更黑了。
她这是穿到了哪儿啊,她一边呆,一边麻木地抓住自己的脸,轻轻的一扯,这温暖的触感,这些微疼痛的感觉,是多么的真实,真实到她站了起来,撑着墙,犹豫着用多大的力道向墙上撞去,才能直接死去。
可惜她并没有这种欣然赴死的勇气,即使是感觉这地方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也懒得去死,她躺回到了原点,继续对着柴房的唯一光源,一个窗户,起了呆。
她是怎么就过来这边的呢,如果是穿越也太草率了,她那身体无病无灾,咋就嗝屁了呢,如果不是穿越,而是有人趁她不注意把她给拐了,那她是怎么就毫无知觉的呢。
一时之间,她怀疑起了自己的脑子。
但不管怎么想,被人偷了还不如觉得自己穿越了呢,毕竟穿越是瞬时的,而被偷,她有个过程。
“嘎吱。”柴房门推开了,阳光争先恐后从门外奔来,有人背光而立,轻声叫了声,“皇子。”
李期邈被人沐浴更衣的时候,脑子还是很懵,当看到脱光光后,那多出来那个东西后,他闭了闭眼,红晕爬满了脸颊,淦,她怎么一穿越性别都他妈的变了啊。
听将她带出柴房的小姑娘说,原主在上太学的时候同三皇子等人起了争执,后又动起了拳脚。等到皇上来时,除了他一人还站着,其他人都躺在地上,不断地哀嚎,尤其是三皇子,他闭着眼,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这可把皇帝给气到,直呼让德妃过来好好教训这个儿子,而德妃又是个严厉的性子,知道她儿子犯了事情,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先是给他来了好几个巴掌,让他道歉,又承诺自己回去后会好好管教,请皇帝息怒。
皇帝却道:“我儿,李期邈,来太学没多久呢就打了他的哥哥,这性子得磨磨了,不然下次不得把这太学房给掀了。”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先不去上学了。
德妃只好硬着头皮认下,回宫之后,先是让他长跪在宫外,跪一天一夜之后,才让他起来。
然后,他便被关入了柴房,当天就了烧,糊糊涂涂地便死了,等醒来便是李期邈了。
那小姑娘还絮絮叨叨的:“皇子不要生贵妃的气了,贵妃这么做也有她的道理。”
李期邈虽然觉得她这样做也没什么,但是站在她儿子的角度就觉得有些委屈,本来是为了他母妃,结果还得被他母妃打。
沐浴更衣后,看着面前精致的饭食,李期邈的口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不管了,反正现在都成她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明心宫,前两天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三皇子正在被人擦药,太监战战兢兢的,只要一用力,胸口便是一脚,“你到底会不会涂啊!嘶,龟孙子!”
“三皇子,五皇子那边我打听到了!”有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小太监被踢出去了一些,他又爬了回去,继续着涂药的工作。
李盛峰见到来人,厌世般的脸上有了些神采,他移动了下脸,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小太监揉着肚子,没有怨言地继续上去擦药。
“怎么样!”他支楞一下身子,又故作不屑地道:“反正再怎么罚也解不了我心头之恨,何况万一人家只是做些表面工夫呢……”
还没等他说完,那人打断道:“三皇子殿下,您先消消气,我这消息可让你高兴高兴,上次不是说五皇子被他母妃打了几个巴掌,便跪在门外一天一夜吗?”
李盛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后来德妃娘娘便将他关在柴房里,整整五天啊,他还是她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偷偷送点吃的给他?”
“哼,我就知道她只是做个表面功夫。”李盛峰仰头,一副亳不意外的模样。
“可我今个儿看见了,五皇子殿下是被人扶着出来的,眼睛无神,脸部凹陷,还有些蜡黄,一副饿死鬼模样,咱家见着了,还吓了一跳,倒是直面五皇子样子的宫女倒是面不改色地将他扶到寝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