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与南凉相接,南凉富庶,买卖最是好做,大概受此影响,鱼关附近的县城,行商要比当地耕田的民众还多,但是税收也颇景气。
倒是当地的县官虽然离京千里之遥,官位不高,却因为离京中天高皇帝远,过得相当滋润。
张啸玉带着渠安屯驻的士兵,几乎和先头的白老将军一同到达了鱼关附近,但圣上吩咐他隐匿。
所以他带着的一军的人,悄悄借着山路出鱼关,都匿在南凉东北的一处山坳中。
原本带的粮食省着,并不打算动,靠山吃山,天天猎食,吃得兵士都不想吃肉了。
陈应在军中是官家降下旨的副指挥使,因为原本的副指挥使是白家远房远房的表亲,故而早在密旨下来之前就已经被调任,所以副指挥使才能落在白身的陈应身上。
倒是整个军中能进主帐的人,都是或商户或民夫出身的。
“我们都是个没根基的,倒是都凑到一块,竟能遭上这个一个好差事。”
谢副将吃下手里的一口兔子肉,在主帐中和王秋意二人,与杨顺康陈应二人,和张啸玉垫一口饭吃。
王秋意手在撑起来的地图上指了指。
“这南凉军事向来孱弱,白老将军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冲开南凉幸州的关口还是很容易的,后面既然跟着那齐开济,兵不仅力强,数量也很多,让我们这一军人在这等着,是什么意思?”
干烤的兔肉实在不怎么好吃,还有种土腥
味,若不是为了吃饱。他一定不会再吃一口。
宁国的兵力主要还是在白老将军那里,身后的齐开济率领的兵力稍弱,但是和前面的兵力一汇合,便是强师,叫他们这群不被看好的,等在这,难不成是等着他们奇袭?
官家也真是看得起他们。
那边谢副将也应道。
“是啊,一点油水都捞不到。”
张啸玉吃完手上的东西,擦净嘴角,才双手交握,看着南凉情状,他也有点想不透,他这点兵力,如何像张月君托陈应与他说的一样,辖制前头的主力。
白老将军身子不好,腿疾严重,南凉附近,湿冷至极,他的膝盖不然受不住,但却可以在帐中主持大局,不至于叫后面来的齐开济胡闹。
按照白老将军的睿智,定然势如破竹,直冲进南凉。
那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来,将外头最新的消息报出。
“白老将军已经解决山客,但是因为白老将军灭山客之快,叫南凉惊惧,南凉已经派了宰相姜瑜来守城,幸州四水寨已经闭了城门,禁止宁国商队进入。南凉主力尚未到达,调了部分舒灵关的守军。”
张啸玉听此消息并不意外,毕竟白老将军的军功不是虚名,可是真刀真枪搏出来的,久经沙场。
南凉宰相姜瑜一直深受南凉国主重新,还有小诸葛的名号,自然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
山客虽如同人头上虱子,叫人深受烦扰,但是也梳虱子也不至
于用铡刀,四水寨如今定然已经做足了准备防备。
尽管如此,怎么看也不像是需要他们过去帮忙的样子。
外面豁儿掀开帘子进来,将手上的信封交给陈应,之后朝着王秋意行了一礼。
“师父,豁儿已经把您嘱咐的练完了。”
王秋意胡乱抓了一把那小子的头,便将人赶出去。
“去帮师父看看有没有人乱拉屎撒尿,他要是不听,你就和他打一架,输了我还能给你出气。”
那边谢副将抬腿就是一脚。
“叫人家帮你抓军纪,还借机明目张胆地挑衅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