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颜鸢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颜宙的脸上顿时写满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你啊……”
他叹了口气,眼里浓浓慈爱混杂了一丝嫌弃:“还真是不开窍。”
颜鸢:???
本宫亲自成全你
颜鸢自小就聪明伶俐,举凡她有兴趣的事物基本上一学就会,不论是舞刀弄剑,还是行军布阵,她都能学得有模有样,兵书兵法也看了不少。
唯有一桩事情,令颜宙十分头痛。
他早年轰走了所有上门提娃娃亲的人,在关外时几个世交的男孩要到家里来玩,他也牢牢在边上看着。等到她十三岁那年,他有心想让夫人稍稍从旁点拨一二,却没想到,她离家出走了。
一别数年,风流云散。
再见面时,她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说话细声细气,走路弱柳扶风,病态纤纤,倒是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只不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了慈母点化,又或者是因为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歪了方向,她对儿女情长好像全无半点兴趣。
一副完全没有开窍的样子。
这样的颜鸢入了宫,也不知是福是祸。
颜宙盯着面前温婉端庄的女儿,皱着眉头揉了揉眉心。
最后一壶茶终于见了底。
颜宙最终还是没能劝动颜鸢回关外,只能低垂着眼睑与女儿话别。原本今日来他也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只是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他依然有些无可奈何。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话可说,颜宙叹了口气:“别吃亏。”
颜鸢道:“好。”
她送父亲到了行宫门口,心中终归生出了一些不舍。
父亲的头发终究是斑白了一半,那年她生命垂危,他在八百里连夜赶到药庐,床边一夜生出无数白发,仿佛被老天偷走了二十年。
这几年他也用了不少名贵的药,但终究还是没能回去了。
颜鸢素来也不是扭捏的人,看到父亲真的好像成了个老人,颜鸢的呼吸还是顿了顿。
不高兴。
颜鸢看着父亲踏上马车。
颜宙在马车上回了头,看到女儿站在风里的样子,沉默会儿,冷笑道:“你再看一会儿,我让人绑你上马车。”
颜鸢:“……”
颜宙:“趁我没改主意,进去。”
颜鸢:“……”
不让送就不让送。
颜鸢转身走进行宫,还没有走多远,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向她跑来。
打头的是小鱼,她的神色慌张,一边跑一边喊:“娘娘!娘娘!”
颜鸢定了定神:“出了什么事?”
小鱼急道:“那个、那个叫邱遇的大个子,他醒了!”
颜鸢疑惑看着小鱼。
醒了不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