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靳粒就回到了学校。
一方面是他爸妈觉得,既然已经不发烧了,就还是要把期中考完,毕竟一学期只有这两次大考。
另一方面是他自己觉得,今天真的很想念闫宥,还有徐嘉言。
但靳粒虽然不再发烧了,流感没有好透的后遗症并没有消失,一整天都神色恹恹的,很多次没能听清楚闫宥在和他说些什么。
闫宥于是没忍住伸手过来,手背贴了下靳粒的额头,又滑到脸颊,温热、柔软,但不烫。
“我说,你要实在不舒服,考试的时候就睡觉吧。”闫宥又一次向他重复道。
靳粒懵了一瞬,嘴巴微张,看上去很困惑,很想反驳他什么,但最后点点头,肯定道:“好的,我会的。”
本来他特别紧张,怕自己考不好,但被闫宥一句话就给捋顺了。虽然到考场上时仍然像百米冲刺一样,最后也没能真的睡上一觉,坚持着全部考完了。
晚饭要吃少
考试结束后没过两天,靳粒的流感就全好透了。
这让他总觉得前两天就像做梦一样,记不清和闫宥打电话时说了什么,也回忆不起来考试时有几道题自己是什么思路。
考试成绩在周五下发。靳粒的数学拿到93分的成绩,语文仍然名列前茅,但文科几门不如平常,整体进步幅度不算明显。
期中到期末之间还有几次月考,下学期应该还有五次左右的考试。
高二末表彰会的进步奖要求至少进步60名以上,靳粒仔细盘算,觉得自己应该还有机会。
去年高一时的表彰会上,闫宥穿着西装制服,佩有学校统一下发的墨蓝色领带,在台上一众男生中帅得十分突出,非常迷人。
靳粒在台下一个很偏僻靠后的角落里,趁老师不注意拿出手机,快速拍下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至今还放在学校宿舍的书桌抽屉里。
表彰会的最后有一个很简短的合照环节,所有获奖同学上台一起,照片会被放到学校的公告栏和校刊上。
靳粒总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在上面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像,同闫宥一起。
两人在放学前短暂碰面并交换试卷,靳粒忧心忡忡的,但得到了闫宥“进步很大”的表扬,同时也对闫宥96分的语文成绩感到非常高兴。
于是靳粒在这一周的放学回家路上情绪高涨,将自行车蹬得飞快,一直到坐在餐桌上、靳平的对面时,欣喜的感觉还没能消失。
但紧接着被他爸的一句:“努力了这么半天还只考这么点分。”戳碎了。
靳平的工作其实应该挺忙的,至少从靳粒的角度来看是这样。他爸总要在餐桌上说自己多么的事务繁忙、会议繁多。
既然工作这么累的话,靳粒不知道为什么他爸还总爱在吃饭时开口说很多话,挺烦人的。
靳粒今天心情真的很好,不想就这么被破坏掉,于是破天荒地在这种时候回答靳平:“爸,我有进步的。”至少也进步了20分呢。
为了佐证,靳粒又补充了一句:“我考试的时候还发烧了。”
靳粒的语气很平淡,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和动作,但靳平仍然受不了儿子突然的忤逆:“我就问你,你这个分及格了吗?没及格你跟我嚷嚷什么?你再看你其他科,地理67分,你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