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池昼目光落在那个瘸了的凳子上,愧疚地说:“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巧合,总是在许铭元打工的这个酒吧打架,亏得这个点客人不多,不然影响更坏。
“说什么呢,这家酒吧又不是我开的。”许铭元温声说,“我就是个打工的,我管他椅子少个腿还是桌子缺个脚?你没事就好了。”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跟这傻逼打架啊。”
“他——”
池昼吐出一个字,下半句话死活说不出来。
他闪烁其词,含糊地说:“他嘴欠。”
“你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啊。”
一点口舌争端,池昼一个不经常动手的人,怎么会冲动到直接动手。
许铭元料想那人应该是说得很难听,“他骂你?说什么了。”
“他说——”
池昼顿了顿,严格来说,那傻逼倒也没有骂他。
但这傻逼骂的是陆深,现在全校都知道陆深是跟他在一起,四舍五入不就是把他也骂上了。
池昼理清楚其中的逻辑关系,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顿时顺畅不少。
他言简意赅地总结道:“他说我gay里gay气。”
许铭元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
池昼也觉得说服力不太够,又别扭地加了句:“……他说得很难听。”
许铭元猜测那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就没有执着让池昼再重复了。
他帮池昼处理好伤口,叮嘱道:“伤口今天别碰水。”
池昼说了声“谢谢”,抓起外套重新披上。
“你和陆深……”许铭元恰到好处地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还要继续多久啊。”
“要看陆深什么时候认输。”池昼这话说得不如之前有底气。
许铭元问:“他要是一直不认输呢?”
“不会的。”池昼说,“陆深又不是弯的,他至于……他能跟我耗这么久吗。”
许铭元叹了口气。
“就今天嘴欠的那傻逼,我不是说他对。”许铭元想了想,说,“只是,你又不是真的,何必平白受这份气。”
池昼没说话。
他也在想,陆深又不是真的,外面那么多风言风语,何必为了整他受这份气?
四级过后,时间就过得很快了。考试月来临,所有科目都进入收尾阶段,池昼也跟着忙碌起来。
陆深这段时间也比较忙,大概是一种不必言说的默契,他们一起出来互相整蛊的次数都变少了许多。
手上的伤口没过多久就结痂了,藏在衣服下面,等好全了池昼都没注意到。
池昼没有跟陆深说他跟傻逼打了一架这件事,像“有个傻逼骂你是gay,我帮你揍了他”这种话,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