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洹看着正朝他们走过来的老师,就明白了,这动员会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这位男老师,三四十岁的样子,具体多少元洹记不清了,没教过他们年级。
听说动员会最开始只有一次的,但到这位老师组织时,他就会多整几次。将信息挂在公众号里,诚邀优秀毕业生回校鼓舞学弟学妹创佳绩。
除开必开的第一次,其余只要凑齐演讲人,商定好时间就会开一次。
这个活动学生们应该挺开心的,并不是开心能学到什么有用经验,而是开心能摸鱼。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这样的想法,反正元洹以前是这个想法。
元洹跟着曾钰灵走到最前面,学校原本给他们预留的是第一排正中间,但元洹不想坐官儿那么高的位置,就在侧边坐下,曾钰灵随他一块儿坐。。
啧,万恶的资本主义。
曾钰灵引他坐里面,挑眉道:“无比高贵的家属席。”
这样说好像也没错,毕竟元洹只起个陪同作用,今天并没有他什么事情,有一种“一人得道全家沾光”的既视感。
去年毕业后元洹就回了安城,恰好曾钰灵也留安城接手公司,俩人一拍即合(曾钰灵单方面觉得)经常一起玩,一起约饭。
大多时候是曾钰灵主动拉元洹出门玩,不然元洹就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
这些年元洹是真的懒,尤其是高中毕业后。再加上有写文码字这个爱好后,更加宅。曾煜灵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总爱找点事儿做。
像今天这种情况,元洹认为,曾钰灵让他来的原因是怕他等会儿因为懒得出门而不去参加六点的同学聚会。
有时候元洹觉得自己旁边这个人一点儿老板样子没有,还跟个高中生一样,说高中生都抬举了,像个沙雕初中生。除了看起来比较成熟,人模人样。
元洹看着他今天特意抹了发蜡的发型,小声开口,“你这个算不算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模样?”
曾煜灵给他了他一肘子。
元洹记得自己高中时候挺人来疯的,完完全全情绪作祟。不熟的人可能觉得他挺高冷的,熟了的他就有点人来疯,用一个当代网络形容词“沙雕”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刚开始班上同学好像都觉得自己挺难接近的,但其实不是。
他低头刷着微博。
大厅灯光明亮,刹那间,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从后方传来。
“啊!!!!余子奕!!!!”
“真人!!!!!”
“卧槽!”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填满偌大的空间,元洹甚至觉得如果没人制止,她们可以叫一天。
令人窒息的吵闹与尖叫。
台上校长拿着麦克风说了句安静,才渐渐消声。
曾钰灵转身向后看去,给元洹实时汇报:“哟,大明星来了,看这出场,多气派!”语毕,他朝后招手指向自己后面的位置,又转回来搭着元洹肩膀叹了口气。
察觉身边人叹气,元洹扬起头抬眉瞅他,用眼神询问。
曾钰灵想了想,凑到他耳边,“没事儿,我记得高一你俩玩的挺好的,现在好像没怎么联系了?”
“嗯。”元洹点头,轻声答道。
高中时候关系最好的不都是同桌吗,他和余子奕当了一年同桌呢,能不好吗?
但也确实没怎么联系了。
前两年余子奕才刚把他企鹅号加了回来,还是账号搜索。没几天就跟他说了句生日快乐,那会儿好像是本科刚毕业。
第二年自己生日的时候回,余子奕又发了一个语音条,一首生日快乐歌。
元洹说不清楚自己当时是个什么想法,说下次余子奕生日给他唱生日快乐歌。
不过一直没唱就是了。
除此之外,是真没什么别的联系了。
尽管两人在余子奕转学后就没再联系过,但作为曾经玩得最好的朋友,元洹记得余子奕生日,每年都记得,但又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说。
思至此处,元洹突然记起,余子奕和他说生日快乐时,他正好在去国外的飞机上,再加上很久没用企鹅号,就忘了。
前年六月份,忙过了那阵才发现余子奕的生日刚好错过,他不好意思再去祝福,就到对方空间里留了个言。
[迟来的生日祝福。蛋糕]
余子奕礼貌回复了谢谢,然后在他生日时发了段生日快乐歌的语音给他,元洹便说明年给唱回去。
不过一直没唱就对了。
余子奕落座后方,并没有立刻找他们说话。
台上主持这场活动的老师好像是当时给他们代过几节课的英语老师。多看了几眼后,元洹确认了,就是那个代课老师。
以前他和余子奕当同桌的时候这老师次次都能看到他传纸条给余子奕,最后一次把他逮到了还将纸条收了上去,下课他去拿纸条认错,那老师十分和善地问他:“明明都是同桌为什么不直接说呢?商讨晚饭吃什么这样有意义的问题。”
元洹觉得他在讽刺自己,但是没证据。
活动很快开始,曾钰灵把手机递给元洹,随后脱掉穿在外面的大衣给他拿着,并叮嘱道:“元元,记得给哥们拍帅点,惨绝人寰的那种。”
元洹嗯嗯点头,保证一定没问题。
台上的人一身黑色西装,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十分出众,就是不谈恋爱,一头扎进事业堆里。元洹平时不会关心朋友恋爱问题的,但是,曾钰灵妈妈经常会催。
曾煜灵的母亲曾佳和元洹的母亲苏莓是结拜姐妹,元洹叫曾佳为干妈。
去年回安城工作后,曾佳就经常叫曾钰灵带他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