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舒潯短髮齊耳,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因為發燒紅彤彤的,活像個蘋果,額頭上貼著退燒貼,一個人乖乖地坐在鞦韆上盪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的齊熙見著他就是一句:「喂,紅蘋果,你下來,我要玩。」
舒潯也是從小被家裡人還有幾個哥哥姐姐寵著長大的,對於這種情況,他輕飄飄地瞥了齊熙一眼,說道:「黑煤球,你真沒有禮貌。」
夏天因為喜歡在室外游泳的齊熙那時也就比古銅色淺點,與白白嫩嫩的舒潯相差甚遠。
「你居然敢喊我黑謀球,你知道我是誰嗎?」
果然,被寵壞且家裡有錢有勢小孩兒的通病,喜歡把身份掛在嘴邊。
「知不知道我也喊了,怎麼樣,你敢打我嗎?」
當時的齊熙可沒有不能欺負病號這個概念,聽見舒潯的話倆人就扭打在了一塊。
這一架,打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雞飛狗跳。
舒潯的嘴唇因為不小心擦在地上破了個口,而齊熙的鼻子則被舒潯一拳干出了血。
一個香腸嘴一個沙鼻子,那場面,既好笑又心疼。
兩家父母發現後也沒覺得有什麼,笑笑就夠了,不過齊熙還是被押送到舒家給舒潯道了歉。
也是就此之後,這倆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不管是平常碰見了還是宴會遇到,不嗆對方兩句是不會舒坦的。
「舒潯你別那麼幼稚好嗎,誰會嫉妒你玩大富翁啊?」
「我……」
舒潯最討厭別人說他幼稚,眼裡的火馬上就要凝實,一大串問候齊熙的話馬上就要以機關槍的方式抖出。
不過,在他馬上要準備起身發力的時候,溫白按住了他。
淡漠的清潤音色響起:「那齊少覺得,怎麼樣才不算幼稚呢?」
「來酒吧,自然是要喝酒的,沒酒就沒意思。」
齊熙盯著跟他說話的溫白,他總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可一時半會又確實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既然齊少這樣說的話,那就來個有意思的。」
溫白懶散地靠在沙發上,將杯里剩的那點龍舌蘭一飲而盡。
「你說規則,我不欺負人。」
想不起來齊熙也不打算想了,反正是舒潯帶來的人,贏了他也算側面贏了舒潯,而且這酒吧里的東西,還真就沒有他沒玩過的。
「那這樣吧,擲骰子,點大就贏,點小就輸。」
「有彩頭嗎?」
齊熙還以為會是什麼東西,結果是這個,三歲小兒都能弄。
「你想要什麼彩頭?」
溫白抬眸,眼裡毫無溫度,像是並未把他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