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完全没有脾气,也不是那遭人讥讽还要觍着脸笑的二皮子脸,只不过在南颂面前,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不想再伤到她,但这不代表他可以任由她诋毁轻慢他。
“是有这么个人,昨晚来找过我。只是我不认识她,跟她也没什么交情,就请人离开了。”
喻晋文声音透着冷硬,“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了。还是你又神通广大地调出了我房间门口的监控,见到一个女人站在我门口,就想入非非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着恼,南颂就知道这顿饭是吃到头了。
“喻总想多了,我没那份闲情逸致去窥探你的私生活,你也不必跟我解释什么。我说这些,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想表明一下我的态度,我没兴趣,和你玩什么三角游戏。”
喻晋文幽深的瞳仁明显紧缩了一下,“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
南颂淡笑着摇摇头,“只要喻总在生意上是值得信赖的伙伴就够了,我从不关心合伙人的私生活,那是你的私事,只要别扯上我就行。”
话说到这份上,喻晋文就明白,她是在告诉他,他们两个已经没可能了。
至于重新开始这种想法,只是他在痴人说梦罢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喻晋文沉静地看着她,声音清凉,“以后这种蠢话,我不会再提。”
南颂轻扯嘴角,“那是最好。”
饭吃到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便散了席。
南颂抱着四只小碗出来,上车之际,对喻晋文道:“傅彧应该已经到南城了吧,有空的话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再去马场看看,商量一下项目具体细节。”
喻晋文淡淡点头,“尽量明天。我明天下午回北城,具体合作事项我会安排人员来南城洽谈。”
“明天就回?”
南颂微讶,却也只是客气地表示,“过几日就是南城一年一度的玫瑰节了,喻总感兴趣的话不妨多待几日,感受一下节日气氛。”
透过重重夜色,喻晋文平静地看着她,问,“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南颂神情一愕。
在他的注视下,她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喻总安排自己的时间即可。夜深露重,我就不送了。回见。”
她微微颔首,便自行上了车。
喻晋文眼帘低垂,目送她的车渐行渐远,眸子微黯,忽地苦笑了一下。
他在幻想什么,幻想她开口说希望他能够留下,陪她一起过节吗?如果她说出口,那么他一定会留下来陪她。
可她现在这么讨厌他,便是见他一面都觉得糟心的很吧。
他又何必非要凑到她眼前,惹她生厌呢?
“喻总,上车吧。”何照站在车边等了喻晋文很久,见他一直目视着前方一动不动,这卑微又心酸的模样看得他难受,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放弃吧。”
别再折磨太太,也别再折磨你自己了。
喻晋文收回目光,淡淡摆了摆手,“先不上车,我想沿街走走。”
南城是座古城,红砖黑瓦,小桥流水,风景秀丽,很多古建筑,充满了古色古香的韵味,市中心又高楼伫立,国际化色彩极浓,古今荟萃,南颂从小在这里生活,也难怪能养成这般气质。
喻晋文沿街走着,只是正常散个步,路边有不少女孩子偷偷拿起手机拍他,暗暗惊呼,“好帅啊,这是模特过来拍片吗?还是哪个大明星,我怎么不认识?”
“你快瞧瞧这两条腿,逆天了,这人怎么也得有一米八八吧。高就完了,怎么还这么帅呢,那张脸简直了……惊为天人啊。”
何照带着保镖远远地跟在喻晋文后面,都快愁死了。
这可是在南城,不是在北城,不是在自家地盘难免有些惴惴然,boss长成这个模样还这么“高调”,他一个助理真是操碎了心,这要是不小心出了事情,他非被老爷子大卸八块不可。
墨菲定律告诉我们,越害怕发生的事情越会发生。
喻晋文走进一个小巷子里,颇为感兴趣这古宅的设计,正打算摸一摸墙壁,几乎是从天而降几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就将麻袋罩在了他的头上,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
回程的路上,南颂突然有些偏头疼。
不管她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脑子里总是回荡着喻晋文那一句“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她烦躁地拉下车窗,想透透气,缓解一下郁燥的心情。
南颂不知道喻晋文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那句话的,但她确实已经不再相信他,就算她冤枉了他,他没有夜会女郎,这一切都是她的误会,那又如何?
他们之间,早就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手机铃声大作,是喻晋文打来的电话,她蹙了蹙眉,思忖片刻,才摁下接听,“喻总,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不是喻晋文,而是何照焦急的声音,“太太,喻总被人袭击,出事了!”
南颂神情一紧,“你们在哪?……我马上过去!”
谁也不许再动他
南颂的车没走出多远,立马让司机调转车头,回到了南桥古巷。
她和何照的电话一直没挂,在南城的地界上,对各个巷路,南颂比喻晋文熟悉,听何照大体一说,就确定了方向,当即带着顾衡等人奔了过去,找到了他们。
赶到的时候,喻晋文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那一身整洁笔挺的西装早就脏了,鲜血顺着脸侧淌下来,脸颊也泛着淤青。
南颂瞳孔重重一缩,只觉得心被猛地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