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南雅下意识地张口,话到嘴边又换了个问法,“我的意思是,大姐是怎么摆脱他们的?”
南颂神色漠然无波,却藏不住眼底的嘲弄,“你不会真的以为,凭李斌派的那几个酒囊饭袋,能拿下我吧?你把你姐姐看得太没用了。”
她拨弄了两下手机,把喻晋文录好的视频找出来,给南雅看,南雅看着视频里跪成一排,哆哆嗦嗦地指控李斌“买凶杀人”,又颤颤巍巍磕头求饶的糙汉们,不禁瞪大眼睛。
南颂,她是怎么做到的,把这些人吓成这样?
她再定睛一瞧,一个刀疤男的胳膊以一种奇怪而诡异的姿势垂在身侧,像是断了一样,而这些打手们的身前似乎都挨了一刀,伤口看着很深,染红了半边衣服。
“他们身上的伤……”南雅牙关打颤,颤颤地发问。
南颂淡淡道:“我划的。”
她微微摇头,“我也没想到他们长得五大三粗的,居然这么不堪一击,我稍微动动手指头,就把他们吓得跪地求饶了,你说怂不怂?”
南雅看着南颂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只觉得像是有虱子在她身上爬,让她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齐刷刷地立了起来,整个身体如坠冰窖,冷得打颤。
不是李斌无能,而是对手太强大,南雅只觉得自己又一次低估了南颂的实力。
她以为她只是有点三脚猫功夫,花架子而已,让米露不要怕,派上七八个大汉,就能把南颂打得满地找牙,结果没想到最后满地找牙的居然不是南颂,而是那几个壮汉!
你就说气人不气人?
“那李斌他……”南雅咬了咬唇,抬头看着南颂,“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南颂抬眼看她,“如今是法制社会,他买凶杀人,我当然是把他送到警局,让法律来制裁他了。”
南雅瞪大眼睛看着南颂,紧张地看着她,声音里说不出的僵硬,“那、那我……”
“你啊,属于从犯,就算不被判刑,也得被拘留上一段时间。”
南颂平静地说着,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先聊聊家法,再论国法也不迟。估摸着这会儿李斌和米露应该已经进去了,咱们也抓紧点时间,今晚就把你送过去和他们做个伴。”
南雅本来还怀着一丝庆幸,听到南颂说要把她送进去,彻底吓破了胆,抓着南颂的手连连求饶,眼泪狂飙,认错的话翻来覆去地说,都恨不得给南颂磕头了。
看着南颂无动于衷的脸,南雅朝她膝行几步,一把鼻涕一把泪,“姐姐,我求你了,你打我吧,你想怎么打都行,你别把我送进去,求你了!”
南颂用戒尺点了点床边,南雅立马擦了擦眼泪,乖乖趴了过去。
嘴上乖得一比,“请姐姐重重地打,让我长长记性!”
她都这样要求了,南颂自然不会跟她客气,结结实实地抽了她一百下,打得她花枝乱颤,凄厉地嚎着,喊声惊天动地,几乎要掀翻屋顶。
最后一下打在臀峰上,南颂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疼得南雅惨呼一声,嗓子都喊破了。
“这次就饶了你,南雅,你记住了,我这人眼里不揉沙子,我有一分不痛快,就会让那个令我不痛快的人不痛快十分。”
南颂声音冰凉,“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你也别逼我把最后一丝亲情都消耗殆尽了,等到清理门户的那一天,你会一无所有,记住我对你说的话。”
南雅依旧保持着撅腚趴伏的姿势,疼的额头冒汗,眼泪打湿了床单。
待南颂走后,她气得直捶床,南颂跟她说的话听没听进去不知道,但南颂给她的这份屈辱,却是被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南颂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好运,都能够逃脱的,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些屈辱,通通从她身上讨回来!
这是在跟她玩欲擒故纵?
水云间一楼是迪厅和酒吧的结合,伴着动感的电音,舞池里是一个个放浪不羁的灵魂。
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吧台喝着酒,顺便和看对眼的美女调个情,聊上几句觉得投契合拍,就勾肩搭背地进了电梯,到楼上开房去。
这是成年人的世界,也是自由的国度,只有那么一个人,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喻晋文点了几杯威士忌,一个人闷声喝着,身上有浓重的酒气,只是不上脸,看不出醉酒的迹象,周身的气压低的厉害。
酒保时不时往他这边看一眼,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几乎都被他喝完了。
来水云间喝酒买醉的老板不是没有,但哪个不是美女环伺,要么也是酒友作陪,只有这位,形单影只的。
平心而论,他还没见过模样和气质结合得如此完美的男人,坐在那里喝酒的模样像英剧里的伯爵,像古代的王爷,总之是贵族那一挂的。
这样一个优质男人,光是坐在这里就是一副美丽的风景画,自然容易招蜂引蝶。
酒保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从他坐在这里喝酒开始,半个小时过去,至少来了六个美女,平均五分钟一个,然而每一个都是乘兴而来,悻悻而去。
因为不管对方使出什么样的方式撩拨,这位先生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从喉咙里闷出一个单音节,“滚。”
酒保看着频频摇头,大胆地猜测着:这人如果不是同,那就是受了很严重的情伤。
其实像喻晋文这种工作性质的,应酬多,对酒已经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除了工作场合几乎很少碰烟酒之类的东西,除非心情郁闷,需要借酒消愁,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