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贴近轩辕辰的胸膛,像猫儿一样轻轻蹭着。
可能觉得还不够,连媚伸手扯开轩辕辰的衣襟,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眯起眼露出惬意又舒服的表情。
香岚在角落看得目瞪口呆,伺候了连媚两天,她早就看出连媚不同元贵妃,是个严于恪守的人,如今却是双颊绯红,柔弱无骨地攀附在大皇子身上,甚至扯开大皇子的衣襟,小脸在他的胸膛上胡乱蹭着,仿佛换了一个人。
被轩辕辰凌厉的目光一扫,香岚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视若无睹。余光便见大皇子打横抱起在他身上乱蹭的连媚,一步步走入了内室……
连媚扶着昏沉的脑袋醒转过来,盯着头顶上大红销金的鲛纱帐,恍惚中不明白自己昨夜何时睡下了。
她的脑海中只停留在自己倒入轩辕辰怀里的情景,其他的模模糊糊,怎么也想不起来。
等连媚挣扎着坐起身,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抓着什么,扭头一看,几乎惊得要摔下了床榻。
榻上的另一边,被子的另一半,居然躺着只穿单衣的轩辕辰!
连媚赶紧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夜的衣裙,齐齐整整的,身上也没任何痕迹,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反观轩辕辰便要狼狈多了,玉冠摘下,乌发披散,更显得脸色苍白,以及那双薄唇上留下的一道红润又清晰的咬痕。不止是唇上,微微敞开的单衣露出一小片胸膛,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咬痕和红印子,深深浅浅的,从颈侧到胸口逐渐蔓延至衣襟,可能被子遮掩住的地方还有更多……
连媚扶额,看见轩辕辰这一副被人蹂躏的摸样,便忍不住有些心虚。
脑中只余下零零碎碎的片段,她皱着眉头回想了片刻,脸色更加惨白了。
轩辕辰好心扶着自己上榻,然后连媚似乎把他扑倒在床榻上,对着他的唇又啃又咬还不够,扯开对方的衣衫在胸膛上也留下了不少痕迹?
连媚觉得脑袋更疼了,昨晚的自己做出如此黄的事来,莫不是绮露殿里那两人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熏香,于是她受了池鱼之殃?
不管如何,眼前的情景就让她不知该怎样处置了。
连媚盯着轩辕辰,看见他眼皮一动,慢慢睁开了双眼,声音沙哑地问:“母后清醒过来了?”
她一听,狠狠皱眉。
果然,昨晚在绮露殿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连媚颇为尴尬,瞥见轩辕辰的面色发白,心底隐隐有些内疚:“你没事吧……昨晚我很奇怪,你怎么不推开我,或者让香岚绑住我?”
以轩辕辰的身手,这不是什么难事。
“母后如此反常,分明是中了药,幸好并无大碍,发泄一下便好了。若是我走了,母后惊动了太医院,那便不好了。”轩辕辰慢慢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大片的红印子让连媚局促地移开了视线。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连媚原本对轩辕辰还有些疑心,觉得会不会是颈侧涂抹的药膏有问题。如今看着他这般虚弱的样子,大皇子很不必给自己下药,然后留下遭难。
再退一万步来说,轩辕辰若是对她下药,没理由不动自己。
相比自己的清清爽爽,轩辕辰算得上颇为狼狈了。
连媚伸手帮他整理了衣衫,好歹把胸膛上的痕迹给遮掩住了,这才叫了香岚进来伺候。
丹蝶早就候在外头,手里捧着一碗黑漆漆道药缓步走来,轻声慢语道:“殿下,该喝药了。”
连媚闻着那汤药的味道,就忍不住皱眉。难道轩辕辰一直以来,每天起身都要服下这么一碗难闻道药?
轩辕辰像是习惯了,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低低咳嗽了两声,在丹蝶的伺候下穿戴好,又是孱弱的翩翩美公子。
连媚没心思欣赏,烦恼该怎么掩人耳目地把轩辕辰送出去。
眼看轩辕辰抬脚要走,连媚吓得急忙拽住他:“大皇子,你不会想就这样出去吧?”
开玩笑,要是被御林军或是哪里的宫婢看见轩辕辰从甘露殿走出去,不用一刻钟,估计就传到了林漓澈的耳中,这个把柄是实实在在落入他的手里,自己昨晚不是白费心思了吗?
轩辕辰笑笑,轻拍着她的手背,让连媚忍不住双颊酡红。
在看到他走至书房的架子前,转动了架上的机关,对面的墙壁露出一人高的石门,连媚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里居然有密道!”
她瞥了轩辕辰一眼,他昨夜必然是从这个密道无声无息地来到甘露殿的:“大皇子如何知道这里有密道?”
说罢,连媚想到轩辕辰的生母是圣人第二任皇后,也曾住在甘露殿,会知道密道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轩辕辰顿住脚步,回头微微笑开了:“这个密道是赵皇后提议的,可惜完成不到一半,她就死了,便停了下来。最后被人秘密完成,若非丞相大人细心,只怕不会有人发现得到。”
连媚一怔,这个地道居然是父亲发现的?
一个大臣竟然出现在皇后的寝宫,又不给圣人责罚,甚至从未听连恒提起过……
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扑朔迷离
香岚一大早把解药送去绮露殿,很快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这是连秘意吩咐的,让香岚放下解药就立刻回甘露殿。越是停留得久了,林漓澈的疑心只会越重。反之,越是不在乎,林漓澈就越是相信。
对付生性多疑的人,放任自流比紧紧盯梢要来得有作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