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晚上吃太多积食,闻声没有做太多,只一人一小碗,配上菜吃完正好。时镜从冰箱里取出饮料,等闻声收拾完厨房,又来收拾滴到蜡油的餐桌。
时镜对着冰镇饮料蠢蠢欲动,却一直忍到闻声忙完坐下,才拉开拉环,“为了闻教授的生日,干杯!”
闻声对着易拉罐看了眼,酒精含量3的白桃味rio微醺,便没有拒绝,陪他喝了半罐。
趁闻声喝着手里的饮料,时镜往他身边挪挪,几乎坐进他怀里才罢休,腿却不闲着,勾着脚蹭闻声小腿。
闻声眼神一暗,不动声色换个姿势。没过两分钟,时镜的脚又蹭过来。他今天没穿袜子,赤脚踩在毛边拖鞋里,此时用来撩拨闻声,特别方便。
时镜慢慢向他倾斜,除了松香的气息,还有rio白桃的香甜味,他嘴唇被饮料润湿,泛着水光,微微张开能看到里面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越靠越近,手掌也撑在闻声大腿上,手心的温度活似一块烧红的烙铁,烫进闻声心里。
“闻教授,”这句话带着气音,扑在闻声耳朵上。闻声几乎僵硬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时镜将更多的重量压过来,另一只手搭在他膝盖上,又顺着向上走,停在他大腿上。
闻声喉结上下滑动,难耐地咽下口中酒精饮料,“时镜。”
“嗯?”时镜的声音依旧从耳边传来,却挨得更近了。
时镜一点点凑近,鼻息扑在他脸上,他慢慢挺起腰,嘴唇向闻声唇畔落下。
“时镜,”闻声忽然拧身,这个吻落在脸颊上。
“嗯?”时镜气结,多好的气氛,闻声躲什么啊!
闻声手指将易拉罐捏到变形,冰镇的饮料没法降低身体的温度,液体也无法滋润他干涩的喉咙。
他声音沙哑,“时镜,我该回去了。”
时镜愣住,“你刚才喝了酒,不可以开车。”
闻声低下头,“我可以叫个代驾。”说完,他站起身,拿起沙发边的公文包,走去门口换鞋。
时镜眼睛一红,“你干嘛这样,我就是想和你亲昵一点,你都给我当多久男朋友了,我亲你一下都不可以吗?你是不是嫌弃我?”
闻声听到他气息不稳,感觉心口发闷,他攥紧了手,“没有嫌弃你,抱歉。”
“不嫌弃那你过来让我亲一口。”
闻声屏住呼吸,缓缓背过身,“对不起,是我的错。”
看到闻声转身要开门,时镜气得一把揪住沙发上的抱枕,“都这种时候了你真的要走?”
“抱歉,再见。”闻声做实验时分毫不差的手,罕见地微颤着,他深吸一口气,手握住门把手。
时镜将沙发上的抱枕丢过来,“快滚!你今天走了以后就都别来!”
抱枕落在闻声身前地板上,时镜却看见自己手上的镯子,眼泪像开闸一样再也收不住。说喜欢自己,这么久了才走到牵手拥抱这一步,亲一口像要上刑场,说不喜欢自己,闻声又会吃醋,还会在认为他喜欢玉后买镯子给他,闻声真是,真是……
时镜抱住自己,“对不起,我不……应该凶你的,祝你生日快乐,帮我……帮我把门关好。”
闻声迈出的步子再也走不动了,他反手关门将公文包放在鞋柜上,径直向时镜走过来,“不要道歉,是我的错,对不起。”
时镜低着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将浅色的沙发布打湿。
闻声半跪在他身前,从茶几上抽来几张纸,将时镜抱进怀里,“对不起,我不应该忽然说要离开,才惹你生气。”
时镜哭得正凶,根本哄不住,身子一抖一抖的,也不抬头,只有不断落在沙发上的眼泪告诉闻声他有多难过。
闻声将时镜搂进怀里,抚摸他的背,“对不起,可以再原谅我一次吗?”
时镜说了什么,哭腔太重听不真切。闻声反应半天,才意识到,时镜说的是“不可以。”
闻声感觉胸口像被人攥住,闷得喘不上气,细密的疼痛翻涌上来,又亘在喉头。
“对不起,时镜对不起,不哭了好不好。”他一边哄,一边在时镜背上轻拍,不时又抚摸几下。
时镜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停住抽噎抬起头,闻声连忙递纸巾给他。
“哼!”时镜用力接过,毫不顾忌形象用力又响亮地擤鼻涕,双眼通红瞪他,“哼,闻教授还不走,赶不上家里门禁了。”
他哭完后鼻音格外重,瓮声瓮气的。闻声摇头,“对不起,可以容许我今晚留下吗?”
时镜虽然不哭了,气还没撒完,“那你亲我一下。”
闻声动作一滞,“抱歉我……”
时镜又凶巴巴从他手里抢走纸巾,“你又不亲我又不睡我,留下干嘛,等着给纹身男半夜开门吗?”
说完,他又用力擤鼻涕,鼻子也被他擦红了。
闻声起身,去卫生间拧了条毛巾来,“不要说气话,我可以向你解释,你明天可以陪我去医院吗?”
时镜胡乱用闻声拧来的毛巾擦着脸,依然不忘气他,“干嘛,陪你去男科挂个急诊,看看有没有勃起障碍?”
闻声依然半跪在沙发前,“不是,这个没有障碍。”
时镜将毛巾丢给他,还是没好气,“那是去干嘛?难道你是打算带我去妇产科,告诉我‘时镜,虽然这段时间和你玩的很愉快,我也很喜欢当你老公的感觉,但是对不起我老婆要生了吗’?”
闻声无奈,又有点想笑,他将毛巾拿去卫生间清洗干净,又拿出来递给时镜,“这是什么跟什么,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一直单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