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镜捏着闻声的手也笑了,“还复哥呢,我没叫你王爷爷还是觉得我爸和你平辈相称不想给你抬辈分,脸上褶子多得拉皮都拉不平,老年斑比村头老李脸上痦子还黑,你哪来的自信啊?”
柳玉宣听到时镜损人,笑得肩膀乱抖。
王复脸色更阴沉了,往沙发上一靠,眼睛微眯,“小镜我是给你面子才不计较,但是我的忍耐力是又限度的,年轻人,说话前多想想,别惹祸上身。”
他眼神看到时镜握着闻声的手,又是一声冷笑,“我说你怎么不愿意呢,原来是有情郎了,就是不知道他骨气有多硬,呵,你呀还是年轻,不知道社会上的弯弯绕绕多着呢。”
王复不知道闻声是干什么的,以为也是个商人,但c市他都没印象的商人,能有什么气候。
闻声不笑时看着很严肃,他眼神微沉,直接拿出训李书达的气势,“这位王老板,把你的弯弯绕绕说出来一起交流探讨一番,让我看看你能采取什么强制措施。”
时镜更是毫不客气翻个白眼,“这话说得还以为下个黄道吉日你要登基了,要不我去影视城帮你雇几个群演来喊皇上吉祥?”
柳玉宣已经许久没听过这种熟悉的话,一时还感觉有些怀念,他直接脱了外套,将袖子挽上胳膊肘,露出自己的大花臂。
张馨与杨文心正掏了支艳红的口红给自己附魔。
柳玉宣抓乱头发,大步流星走到王复旁边,一屁股坐下,伸手用力揽住王复脖子,将人硬压到自己跟前,张馨二郎腿一翘坐在王复右手边沙发扶手上,细长的高跟鞋尖用力顶在他小腿上。
柳玉宣另一只手拍拍王复侧脸,勾着唇角一笑,“刚跟我兄弟说什么呢,来说给我也听听。”
张馨也跟着笑,“王总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说话就是霸气。”
陈思华顶着头黄毛不会说话,干脆和杨文心一起站在王复背后。
王复早年不干不净地挣过点脏钱,严打后早就洗白上岸了,这些年哪还见过这阵仗。
“你,你们要干什么?”
柳玉宣向旁边一伸手,更有气势的梁松青递来一根烟,他叼在嘴里也不点着,又拍拍王复侧脸,“不干什么,就是听听王老板的弯弯绕绕,快讲!”
王复这会还说得出什么话,连忙摆手,急得头上冷汗直冒,“误会,都是误会!”怪不得时镜能从时家跑出来,原来是搭上社会人士了,去年扫黑怎么没把这伙人扫进去!
张馨在一旁煽风点火,“柳公子,他是不是玩咱们呢?”
柳玉宣眼神一凛,下一秒直接拽着王复衣领将人提起来,“玩我呢?”
“没有没有!都是误会,我就是和小孩子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柳公子,真是误会!”
时镜被柳玉宣这一手神来之笔整笑了,一头扎进闻声怀里,不敢发出声音笑得肩膀乱抖,笑了半天才勉强直起身。
王复踮着脚扑腾,手臂打到口袋,灵机一动赶紧将钱包掏出来,取出一沓钞票。现在移动支付发达,少有人身上还带现金,但是王复他们这种老板已经带习惯了,这会正好应急!
王复掏出钱后都不敢数,直接往柳玉宣手里塞,“柳公子,您喝杯茶消消气,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柳玉宣接过钱,王复心中一喜,这报了警可是敲诈勒索!
下一秒,柳玉宣用力一扬,这沓钱原封不动飞到王复脸上,变成飞舞的粉色蝴蝶,从空中落下。
“你他妈看不起谁呢?你看老子像是缺钱的人吗?”
王复总算被松开,柳玉宣的声音再次响起,“捡起来!”
王复多少年都没这么丢人过,他一边撅着屁股趴地上捡钱,一边恨得手哆嗦,这笔账他不敢记给时镜,怕哪天柳玉宣搞他,只好都算在时天骏头上。
“遭狗日的时天骏,老子记下了,你给我等着……”
等王复拾完钱站起来,终于看清了刚才没发现的身影,他顾不上狼狈,满脸堆笑上前准备握手,“梁总,真是有缘在这儿碰上了,不知您有没有空,等会儿请您用午饭吧?”
梁松青觉得王复刚摸完钞票手上太脏,不想握手,只冲他不冷不热点下头,就听柳玉宣说:“他没空,等会儿我们出去吃烤肉,他还得留着给我扒蒜,捡完了就快滚!”
王复转身要走,又鬼使神差看了时镜与闻声一眼,却看到梁松青拿起茶壶在给两人倒水。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劳动梁总倒水!
时镜对上他的眼神,暗道晦气,“慢走不送!有事就去找丁蓉和时天骏!”
王复不敢再待,转身就走。
闻声对着梁松青举起茶杯,两人遥遥隔空碰了下,闻声问他:“这个王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
梁松青:“通讯器材。”
闻声冲他点点头,“多谢。”
时镜几人已经笑软在沙发上,“柳哥你真是神了,怎么想到的?”
“他们这种人以前心贼黑,现在家大业大赌不起了,一吓一个准。”柳玉宣将没抽的那根烟丢进垃圾桶,胳膊肘戳戳梁松青,“说好要戒烟,你背着我偷偷抽啊?”
梁松青摇头,“没有,带习惯了一直在口袋里,没抽。”
柳玉宣挑眉,“这还差不多。”
今天工作日,他们都是抽空来的,坐了没多久就告辞了。今天来的客人不多,毕竟时镜现存客户许多都是外地的。
店里不忙,时镜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拉着闻声去吃饭。
时镜从菜单上抬起头,就看到闻声注视着自己,黝黑眼眸带着深沉。他抢先开口,“干嘛?心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