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来,就看到时镜披着外套在穿拖鞋,“想要什么,怎么不叫我?”
时镜刚找田绍催了进度,下午又是水又是稀饭还有面汤,这会非常想上厕所,但他不好意思直接说给闻声,“没事没事,我自己来。”
两人拉锯半天,最终以时镜小声可怜兮兮地说:“放过我吧闻教授,我要去卫生间。”告终。
闻声将他打横抱去厕所,自己站在门口,等里面水声结束,又进去将人抱回卧室。
时镜一动不动躺床上看着天花板。
“怎么了?”闻声问他。
他缓缓摇头,“我已经燃尽了,化作雪白的灰。”
闻声并不知道这是一张黑白色生无可恋的小狗表情包,只以为他这个颇有艺术细胞的小男朋友是有感而发,过来给他盖好被子,“刚退烧,小心着凉。”
很快,退烧药起效,时镜又开始昏昏欲睡。
“你不可以偷偷走掉哦。”时镜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还是不肯睡。
闻声拉着椅子坐在床头,“睡吧,我不走。”
时镜摸索着,捏住他衣角,这才安心地睡了,“等我睡醒有事情要和你说。”
退烧
时镜睁眼时,天色渐晚。今天正好是阴天,夜晚来得更早些。
卧室里只有床头一盏小灯亮着,闻声就坐在床边椅子上。时镜捏着他衣角的手已经松开了,正捏着卡皮巴拉的一只爪子。
“这会儿几点,我睡了多久?”
时镜的烧已经完全退下去,感冒带来的鼻塞估计还需要吃几天,睡前哭的那一会儿让导致眼睛不舒服,他用力眨了几下,又抬手去揉。
“马上五点半。没有睡太久,一个小时出头,不要揉眼睛,不舒服的话去洗洗。”
时镜出了不少汗,感觉整个人都是黏的,点点头,“那我去卫生间。”
烧退了,不需要闻声再抱他。时镜又感觉有点遗憾,多难得的公主抱啊,都没来得及好好享受,那会去上厕所,被抱着只觉得晕头转向。
闻声依然跟来在门口等他,“不要用凉水。”
时镜乖乖点头,等水龙头淌出热水才捞水洗脸,顺便揉揉眼睛。一抬头,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双眼红红的,一副被渣男欺负了的样子。
时镜将毛巾挂起来,拿起护肤品开始给脸上抹,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非得敷个面膜,再将袋子里剩下的精华抹在屁股上。
“还没好吗?”闻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时镜匆忙拧上盖子,“好了好了,擦脸呢。”
“那你慢慢来,不着急。”闻声忽然出声,不过是害怕他低头时间久了晕倒。
时镜擦完脸,又用热毛巾擦擦身上,才打开卫生间门出去。闻声寸步不离跟着,“不是说有事告诉我吗?”
时镜正放空自己的表情忽然凝固,刚才想说什么来着?他捏着卡皮巴拉的耳朵,半天终于想起来,“哦对了,本来是想找你问问意见来着。”
“嗯?”
“关于我的个人工作室,我现在在犹豫,是主要卖祖母绿红蓝宝这类贵重宝石,还是专心去做半宝石的市场。”
闻声知道自己是个外行,将自己当做消费者,问他:“如果都做的话,有影响吗?”
时镜挠挠脸颊,“好像没什么影响,就是比较费人,许多半宝石想要好看都需要精切,如果想走量的话,靠我自己肯定忙不过来。”
闻声建议他:“那你不妨试试,两条线同时发展。至少对我来说,如果同一个品牌中有比较厉害的高端产品,通常证明这个品牌实力还算不错,那我可能在相同条件下会优先考虑。”
时镜没有说话,反倒陷入沉思,做贵宝的话,可以预见订单量不会太大,况且设计稿要反复修改,每月需要交给田绍的活不会很多。剩下的时间,他可以考虑做一个自媒体账号,一方面提高知名度,为自己积攒客源,一方面扩大品牌影响,为以后扩大规模做铺垫。
闻声说到两线并行,是可行的。之前他是被周诚影响,总感觉两个不能一起做,钻牛角尖了。
“海棠报春”他有信心拿个奖回来,到时候又是一波流量,不过做低价半宝石这事不能太操之过急,毕竟市面上能买到的,大部分都是已经切割好的,比如托帕石。这种工厂切工没有问题,但也不出彩,而托帕石本身价格低,想要更美观就得精切,制作成本就会大幅提高,一定要试探好市场会不会买账,再进行下一步。
时镜不自觉勾起唇角,眼中都是灵动的惬意。
他抬头看向闻声,“那就多谢你啦,闻教授。”
“你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不用谢我。”
时镜伸个懒腰,不能再在家里切石头了,接下来租办公场地,催田绍干活,拍视频运营账号,都需要大量时间。他现在又是一个光杆司令了,可没人能帮他跑腿。
时镜想一出是一出,直接解锁手机开始购买手机支架和打光灯,c市交通便利,不出三天就可以送到。趁着这三天,他可以写写脚本,最重要的,是给工作室起个名字!
“闻教授,你有什么好名字可以给我的工作室用用吗?”
闻声忽然笑了下,“很抱歉我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如果真要起名,我只能提供一点‘宝祥’‘天合’之类的,并没有参考价值。”
时镜缓缓躺倒,第二次对闻声没有艺术细胞这件事有了深刻认知——上次是在看电影时。
他干脆抱着手机翻找古诗词。
看时镜要忙,闻声取来体温计甩好递给他,“再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