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长袖都想错了方向,以为解语的遭遇必是娆罗辑所为,还频频计划复仇、满心满脑想的就是毁掉娆罗辑身边最亲密的人,让娆罗辑尝尝与他们一样的痛苦。其实当初这无耻小人在朝上推波助澜地陷害嚣狄长流入狱时,他们就该注意到他的狼子野心!
「怎么?意图攻击宰相三座?给我打,狠狠的打!」
「呜!」一脚既凶且猛地踢向他的小腹,绂雯说咬牙忍了下来。
好痛苦……剧痛快速蔓延到全身,但攻势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他只能蜷缩着身子承受,不懂武功的他身子脆弱,拳打脚踢却一刻没停地招呼到他身上!
呻吟溢出齿间……他狼狈不堪的闪避,但却毫无用处。
「嗯……呜!」猝不及防地,又一记狠踢在他侧腹!围殴的人都打得红了眼,肆虐的快意操控着他们,促使他们疯狂的打着、踢着犹如奶娃般软弱的绂雯说。他不是守娆争,不懂武术不能反击。
看到绂雯说身上的伤口增多,他们更是兴奋,像现在对待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布偶般尽情践踏。
他们得意地大笑着,「求饶的话大爷就给你舒服!」
绂雯说连开口反驳的机会也没有,又被狠击了一下。
「咳、咳……咳呕!」他被踢中了前胸,肺部突然收缩让他剧烈干咳起来,眼前出现黑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害他差点昏厥过去。
「避?谁准你避的?」他们密集的攻击没一刻停歇,犹如狂风雷雨越加猛烈,「你这个样子要怎样为你妹妹复仇啊?」
「住手、住手!」守娆争看着眼前一幕幕围殴,气急败坏地叫,「别打了!住手!」
眼前的画面比什么都教他心痛不忍,但他却被迫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绂雯是来救他的啊,不然也不会弄致如此境地,是他。是他拖累了绂雯!
没有武术底子的绂雯说怎受得了?不过一时三刻,他一定会被打死的!「混蛋,放过他!」
这从头到尾根本不关绂雯的事!他要怎样才能救他?他究竟要怎样做?
守娆争的声音吼得都沙哑了,但他们的攻势还是没有半点减弱,眼看绂雯快撑不下去了。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他绝望悲恸的低喃,「住手……」
一转头,他向李道月的方向怒吼,「李道月你禽兽不如!」
李道月举起了手示意他们暂停,他被守娆争的话吸引过去,站在他面前。「打他,你很心痛吗?」
他扬起鞭子往绂雯说的背一甩,本来陷入半昏厥的绂雯说双眸蓦地睁大,吐出血丝。
「你!」
「我告诉你,你与他都是自动送上门来的,我在这里打死了他也没人会吭半句。他计划劫走重犯在先,又意图攻击宰相在后。如果罪项还不够重的话,可以再加多几项……」
他话毕,又是一鞭,绂雯说咳出一口污血,痉挛不已。
「李道月!」
「争,你习惯用命令的语气吗?」知道自己确实拿到威胁守娆争的筹码,李道月又扬起鞭子准备。
「求你……」他看着被折磨得喘不成声的绂雯说,只能轻轻摇头,「求你放过他……」
为什么这些人可以如斯残忍?绂雯说明明与他们无怨无仇。守娆争因悲愤而泛红了眼眶。
他只能被迫看着绂雯为他而被百般虐待,心痛得快碎掉,他从没像此刻痛恨自己!「他们要把他打死了,我求求你放过他……」
「乖孩子,你终于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我真感动。好吧,看在你肯为他求情的分上,暂且不打他。」藉此玩弄守娆争何乐而不为?自身难保的守娆争以为自己还有与他谈判的价码?
李道月命令手下放下悬于半空的守娆争,粗绳徐徐向下滚动。
守烧争连跪也没办法跪,只能虚软无力地向前倒,大腿间满是干涸白液。
一旁的人见着了,硬是扯起他的银发,要他好好跪在李道月面前。
咯——
硬物击出震动人心的锵锵声响,转个几圈才停歇。
守娆争看到一柄匕首被丢在他面前,那是他的匕首。
「现在,我要你断了他的右臂。」
李道月如恶鬼般在他耳边低喃出最残酷的命令。他想知道守娆争会如何选择。
反正他都不会吃亏,绂雯说的右臂能毁去最好,这样一来他要竞逐宰相之位难于登天。
守娆争微微喘着气,表情没有怯懦,只有坚决,「如果我说不呢?」
「呵,你不肯?也成。」李道月悠闲的踱着步,勾起了神秘笑意,良久,他沉吟一句,「我要你记着,今天是你亲手毁了绂雯说!」
守娆争听罢,睁大双眸,却见李道月抬起一手!
围了大殿一圈、蓄势待发的弓箭手一收到指令,手一松,利箭就飞脱而出,直射向绂雯说!
「你不废他右手,成,我干脆杀了他!」
事情就在眨眼之间,守娆争冲过去挡在绂雯说的面前,双手大张!
「不要!争——!」绂雯说猛地吼了出来,他挣起身子想推开挡在身前的守娆争。
但他的手还没碰上守娆争的肩,血已洒了满脸!
时间静止了。
那穿透守娆争心窝的箭头,离他只剩寸余。
绂雯说不敢置信,只懂瞪着那破体而出的、突兀的半枝箭。他的手还凝在半空,抖着。
他看不见身前人的表情,只听到他道,「替我对解语说抱歉,未能娶她……」
别傻,他们一定能逃出去的,长袖会来救他们的……他想说这句,但看着那沾血的箭头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切太突如其来,众人想插手阻止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