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的心态挺好的。”水澜儿一边说着一边用刀切了下去。
褐色的皮膏向两侧滑去,里面涌出了更多的红色鲜血,用白布将组织液吸干净后便露出了淡黄色的脂肪层,但这些组织很快便又被流出的血液所覆盖。
王雁脸色铁青,她的面部微微抽动。这一幕,竟让过去的记忆再次涌入比比东的脑海中。
当年自己兵败嘉陵关后,满城皆是残兵弱将。有不少人伤的比眼前的少女重得多,他们喘息着躺坐在那肮脏阴暗的墙角,可没有任何人为他们医疗。想到这,她感到心中一阵酸苦,十分不是滋味。
“诶,想当年我父亲身中五箭都没死,我可不能给他丢脸。”王雁的另一只手攥得紧紧的。
“会长家不是养马的吗?”小吕把头靠在关恁的胸口上。
“也就会长自己讲这种鬼话,他们王氏,天斗帝国著名的武将世家,当年在嘉陵关立过大功。”关恁用手拍了拍红发女孩的脑袋,虽然她敢看着水澜儿处理伤口,但那嘴角却止不住地往下弯。
“我要拔了哦。”蓝发少女将手握在箭柄上。
王雁顿时哭笑不得。
“你要动手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快点啊,提前告诉我干什么?!”她给自己打了半天的气,结果对方的这句话瞬间让之前的努力烟消云散。
“三,二,一!”水澜儿猛地用力向上拔。
“啪叽。”血滴直接溅到了她的脸上,但水澜儿毫不含糊,她立刻将透明液体倒在了切开的伤口中。
“我——,他妈——”刚刚的拔箭还只是让王雁闷哼一声,但现在她却直接跳了起来。
蓝发少女似乎早有预料,她立刻压住了会长。
看着两人,比比东明白了,水澜儿是打算先通知王雁要拔箭,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再冷不丁地把酒精浇上去。
“抱歉,情况特殊,只能现这样了。”
“哦,拔箭的那声音我得花一辈子来治愈了。”小吕紧紧抓着关恁。
旁边的关恁则是满脸沧桑和拧巴出的皱纹,仿佛老了二十岁。
“我后悔了,不该看的,现在想把自己眼睛挖了。”
“还有一根……”水澜儿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王雁,轻声说道。
会长颤抖着身体,她两眼紧闭,嘴角与脸颊不停地抽搐着。
“我选择去死!!”
“王会长,如果你想要获得你父亲的荣耀,那就必须继承他的铁与血。”比比东沉声道。
王雁被这么一说,猛地愣了愣,紧接着她竟强忍疼痛,自己坐了起来。
“你说得对。”少女望着比比东,眼中再次迸发出平日里那坚毅的目光。
水澜儿很快切开了第二个伤口,手握在了箭的木柄上。
“我要拔了。”她说道。
“谢谢提醒。”小吕赶忙用手指将耳朵堵上。
关恁则闭上了眼睛。
“请便。”
“啪叽。”滑溜的声音再次响起,被鲜血浸染的箭头脱离了伤口,水澜儿再次把酒精浇了上去。
这次,王雁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她屏息凝神、双眉紧锁,汗水却不断地从额头上溢出。车厢内静悄悄的,仿佛无事发生。
“处理好了。”水澜儿的声音响起。
“呼……”关恁和小吕睁开了眼睛。
会长的肩膀已经被白色的绷带完全包裹,她对着水澜儿笑了笑。
“谢谢。”
“不必客气,要是没有会长赶马,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被绑在劫匪大营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