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鹤不敢多问,对宁炎的敬畏越深重。
一行人顺利进城,手底下人开始搬运货物,宁炎与高天鹤则是在距离港口不远的客栈落脚。
客栈房间不大,但人满为患,大多为行商的旅客。
房间中高天鹤指着北边,神色凝重。
“那处便是安南州的军营,三千多柔然骑兵就在此地驻扎,外围还有数万大军,若是此地有战火,飞鸽传书之下,须臾就到。。。”
整个安南州的概况在高天鹤的娓娓道来下,在宁炎眼前缓缓展开,宁炎向西边看去,那里穿过一片密林之后,就是万丈深渊,是绝路。
高天鹤说得口干舌燥,不过心里还是在打嘀咕。
敌众我寡也就算了,即便真闹出点动静,还能全须全尾地返回大夏么,想到此处,高天鹤不由得一阵凄凉。
“这几日随处逛逛,我自有定夺。”
宁炎摆摆手,不再多言,留下一头雾水的高天鹤原地愣。
安南州,持节令府邸。
一座南北通透的院子当中,歌姬们载歌载舞,窈窕身材在轻薄丝绸下若隐若现,分外缭绕。
周围鼓声吹笙,余音袅袅,极为雅致。
坐在主位上的年轻男子十分孔武,鹰钩鼻,深眼窝,脖子上戴着赤金的狼头纹章,正是北蛮的王孙,完颜战。
他端着美酒,哈哈大笑。
“中原人最大的贡献,就是创造了这些美妙的歌姬跟舞蹈,他们的男人都是废物,只有女人远比草原上的水灵!”
大厅内的官员们哄堂大笑,接连附和。
“王孙!我家里可是藏着许多歌姬,回头一定送给您!”
“要是不够了,咱们再南下掳掠一番啊!”
“你说的我手都痒了!”
闻听此言,完颜战眉头一挑,冷笑出声。
“说的没错,大夏人就像牛羊一样孱弱,稍有外敌就瑟瑟抖,怎么配拥有如此富饶的土地?长生天在上,迟早有一天,我会替代大汗,放牧这些卑贱的中原人!”
嚣张霸气的话,引起达官显贵们的赞同。
在畅饮一番之后,有人便提到了近来在大夏生的事情。
“听说阿达尔那个家伙出使大夏,到了现在还没回来,最近传回消息,说是被大夏的皇孙宁炎羞辱了一番,还向我们索要黄金!”
显然此事在北蛮已然传扬开来,众人议论纷纷。
“不错我也听说了!”
“此人胆大包天,竟敢让我们赎人!”
“哈哈哈,以往可都是我们让大夏赎人,这回朝廷的脸面可算是丢光了!”
“不过那小子还不知道,此举会让他的子民,遭受灭顶之灾的!”
完颜战揉了揉眉心,豁然站起身来,露出一抹狞笑。
“太孙?呵呵,这不就跟我一个辈分么?传令下去,十天之后,南下狩猎,我要在边塞筑京观,让那位太孙知道,什么叫吊民伐罪!”
在座的王公显贵立刻站起身来,单手抚胸,表示遵命。
很快,整个安南州开始动了。
粮草运输、骑兵操练、采购药材…
所有安南州的百姓都知道即将有一场大战要打响了,他们非但不怕,反而十分兴奋,甚至隐隐期待。
宁炎笑着问客栈的掌柜。
“掌柜的,这都要打仗了,你们非但不怕,怎么还看起来跟要过节了似的,这是什么道理?”
掌柜的上下打量宁炎几眼,随即哈哈大笑。
“这你就不懂了,每次柔然铁骑出征,都会带回来很多黄金跟俘虏,哈哈哈,他们大胜而归,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不就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