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春天,吃火鍋的人依舊很多。
忽地她眼神再移不動,定定地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女人頂著張女二臉,只是穿最簡單的白襯衫,慵懶隨意地倚在沙發上,什麼都不用干就足以吸引住人的目光。
池在水和洛愉坐在大堂中間的位置,與女人在的角落隔了不小的距離,往來的人迎讓池在水看不清女人的臉。
好像是個熟人,她想。
湯底中緩緩升起的煙霧這會兒顯得愈發礙眼,池在水心中不耐,皺了皺眉。
「看什麼呢?」洛愉看出了友人的坐立不安,扭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隨即猛地吸氣,左手捂住嘴,右手快拍打著池在水的左臂:
「那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池在水打斷:
「不確定,我過去看看。」
池在水知曉洛愉還沒說出口的句子,利落地拉開椅子起身,朝著角落走去。
周圍嘈雜的人聲在她耳中越來越小,小到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嘭。
嘭。
嘭。
一聲響過一聲,一聲急過一聲。
短短十幾米也如同百米那麼長。
她忽地發覺內心罕見地生出幾分惶恐情緒,她大概知道了答案。
路總有走完的時候,謎底與她料想的沒差。
女人生了副極好看的眉眼,雙瞳剪水,燕妒鶯慚,頭髮將將到肩膀長度,V領襯衫恰到好處地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分明的鎖骨。
誰要是長成這副模樣,哪怕是滿天下橫著走也不為過。池在水想,這樣的美女,就該明媚張揚——可她為什麼又籠著層憂慮呢?
是因為自己嗎?
答案從心底冒出,給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忙佯裝鎮定壓下心中思緒,隨即就要轉身離開。誰料女人這會兒卻偏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怎麼了嗎?」
四目相對,池在水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該被這雙眸子勾了去,大腦一瞬間短路,於是說不清多少年來第一次變得結巴:
「你,你好,請問是葉星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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