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正诚喉咙有些干涩,良久,才开口道:“你去吧!你的祖父是个好将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他的后辈能够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保家卫国。阿爹没能实现他的遗愿,所以你替阿爹去看看他这拼了命才守下的山河!”
“啊爹,女儿知道了。”查沐汐红着眼眶,却强忍着不掉眼泪。这是她第一次说话觉得分外的艰难,苦涩在口腔中蔓延。
军营可不同庙堂,那些将士只服强者。要是征服不了他们,汐儿,怕是举步艰难。
想到这些,查彦羽收回思绪,深呼了一口气,“汐儿,我不管你是墨国的帝师还是什么身份。你只要记得,在我们这里,你永远有难过,有委屈,有哭泣的权利。”
既然阻止不了,那就让他们成为她最强的后盾,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吧!
查沐汐鼻子一酸,强忍着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的。”
三人抱在一起痛哭,最后还是查沐汐率先停下来,并且签订了大量的不平等条约才把查家父子俩哄回去睡觉。
查沐汐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内心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她想是因为遇到查家父子,所以她很开心。
三日很快就到了。查正诚恋恋不舍地和查沐汐告别,不过令查沐汐奇怪的是,她爹居然没有哭。哪能想到,她走后,查正诚足足哭了三天,眼睛都哭得没法见人了,人生第一次没有去上朝。
所有人都在大街上恭送将士们。有新婚妻子送丈夫的,有娘亲送儿子的,有儿女送父亲的。虽然很悲伤,但他们的眼里满是骄傲。
一路上,查沐汐知道将士们看不上她,也没有刻意地去讨好他们。
墨轩景看到查沐汐一个人坐在石头上,走过去,递给她一些糕点,“吃吧,我刚才看你都没吃多少东西。”
由奢入俭难,汐儿却坚持每天和将士们吃一样的,想必是难以下咽!
查沐汐摇了摇头,轻声道:“不了,我已经开始习惯了。把它分给其他人吧!”
墨轩景以为她是在烦恼那些将士对她很不友好,安慰道:“汐儿,他们只是有点不服你直接空降,把军师晏轻舟的职位取代了。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口号就是,你行你上。”
查沐汐轻笑一声,抬眸望去,微微压低声音,“王爷,你确定你要安慰我而不是提前给他们一些忠告?”
墨轩景一愣,也笑了,一本正经道:“本王相信他们会自己安慰好自己的。”
查沐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看向湖面,“王爷,会打水漂吗?”
墨轩景傲娇道:“怎么?帝师是要和我比试吗?别怪本王没提醒你,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查沐汐挑眉,“那我倒要领教一下了。”说完,捡起石头,像是随意一扔,但居然打了二十多个水漂才停了下来。然后,挑衅地看了一眼墨轩景。
墨轩景唇边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总要有个彩头吧?要不然多没意思。”
查沐汐不甘示弱道:“那就罚输的人今晚为大家表演节目吧!怎么样?王爷敢赌吗?”
本来他们两个就备受关注,所以士兵们也听到了这个赌约,就都围在他们周围了。
墨轩景苦笑一声,“帝师,你真的是太会难为人了。”看来只能故意输掉比赛,他才不愿意让这些男人看到汐儿的表演。
查沐汐似乎看出了墨轩景在想什么,轻蔑地笑了,捡起一块平滑扁平的石头,“王爷,看好了,我可不需要你的礼让。”
说完,像是轻轻地一挥手。众人顿时炸开锅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查沐汐。
有人高声道:“天哪,居然一百个,过了王爷之前保持的八十八的纪录。”要知道,这考验的不仅是角度的计算,还有力度的掌握程度。
墨轩景也是一惊,不过想到她已经给了很多惊喜他了,这倒也不意外了。
最后查沐汐以一百比九十六赢了墨轩景。
查沐汐勾唇,悠悠地说:“王爷,期待你今晚的表演!”随即,转身看向众人,霸气道:“走吧,去练武场那里。今天我要挑战你们所有人,文武都行。只要输了一场,我现在就收拾包袱走人,但要是我赢了,从今往后,就乖乖听我命令行事。生死不论!”
众人顿时有点不满,帝师看起来这么年轻,就敢口出狂言,居然挑战他们所有人。
杨颂今第一个站出来道:“俺和你比,俺最擅长用刀。帝师大人,你可千万要小心了。”
将士们都不服查沐汐的原因,所以一直叫她帝师大人,而不是军师。
查沐汐随意挑了把轻点的刀,微侧着头,“好啊。那就用出你全部的实力,让我看看墨家军有什么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