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闻妤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下一刻却眼尖的姨同商品下面有“卖了换钱”四个小字。
林子外。
陈长贵抱着小儿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对着他爹陈族长喊道:“爹,怎么办,宏宝他快不行了!”
他娘刘老太听见了,照着自家老头子便捶了过去,“你个遭瘟的老头子,宏宝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啊!”
说着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手顿脚的哭了起来。
人群里的陈大山冷冷撇了嘴角,看吧刀只有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
昨天族长要把林娘子往九龙山赶,没一个人出来说话,这会儿出事了,就知道林娘子的好了。所以说,人啊良心不能坏,不然迟早要遭报应的。
陈族长这会儿肠子都悔绿了,他哪里会知道啊,前脚才把林娘子赶进九龙山,后脚自家孙子就被毒蛇给咬了,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他也不能那样干啊!
“不行,赶紧把宏宝往卫所送吧,那里有随军的大夫。”族长家大儿子陈长富说道。
离流放村一百里外有处五千人的卫所,既是看管流放犯人的,也是起着防范一江之隔岐国进犯的军队。
刘老太拍着身下的砂石地痛心疾地说道:“一百里路呢,就是送到那里也来不及了啊!”
是啊,村子里唯一代步的工具就是牛车,牛车能走多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唯一的指望林娘子又没有声音,自家儿子这就是死路一条啊!
陈长贵这个七尺高的汉子“嗷”一声哭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眼前森森的林子喊道:“林娘子,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给你磕头了!”
话落“咚咚咚”狠磕起头来。
人群里,陈有财撇了撇嘴,嘟囔着说道:“嗤,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宏宝死了不是还有宏良吗!”
“你他娘的说的什么混帐话!”陈大山抓着陈有财胸前的衣裳,怒声道:“什么叫死了个宏宝还有宏良,那是条命,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知不知道?”
陈大山的这一声吼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等听到他骂陈有财的话后,心痛如同刀割的陈荣福“嗷”一声就扑了过来,钵子似的拳头照着陈有财便抡了过去,“我打死你这鳖孙,要不是你,我爹怎么会把林娘子赶去九龙山!都是你,都是你这鳖孙害的!”
“长贵,长贵你听我说……啊……救命,救命啊……三叔公,长贵要打死人了……”
陈有财挣脱不开陈大山的手,只能抱着脑袋抵挡陈长贵的拳头。
眼见打得差不多了,陈大山这才松了手,对气喘吁吁目光赤红的陈长贵说道:“这样在外面喊没用,你要是想救宏宝怕是得进山。”
进山?!
刘老太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稍顷,爬起身跌跌撞撞走了过来,死死抓着陈长贵的手,“宏宝他爹不能进,不能进啊!”
她这一生儿子女儿一共生了八个,可活下来的却只有两男一女。
陈长贵是他的小儿子,眼珠子一样疼的儿子,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九龙山送死?
陈长贵却是甩了刘老太的手,嘶声吼道:“娘,我是您儿子,您心疼我,可我也是当爹的,宏宝他也是我的儿子,现在能救宏宝的只有林娘子,我这个当爹的不进林子,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