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注意着点启轩阁那边,找个时机把许芝芝解决掉,看着就心烦。”
总管事面露尴色,“这大少爷心中本就有怨,冒然对许芝芝动手,怕是不大妥。”
福安公主放下手,隐隐动怒的捶着椅子扶手,“那小子到底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去!不过就是一妓子,也值得拿来与我置气!”
末了,她又揉着眉角,语气淡淡的:“叫唐乐安去撒铜钱,那丫头是个可怜无辜的,撒了也好去去晦气。”
总管事垂头应是。
那双美若秋波的眸子中闪一丝诧异,唐乐安指着自己,“大夫人叫我去撒铜钱?”
每年腊月初一,府上的主子都会去城南贫民窑那里撒钱,以求祛除今年一年之中的晦气,可这样的美差,居然也有她一份?
总管事振了振袖,迈步走着。
“赶紧的跟上吧,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今儿真是便宜你了。”
唐乐安不明就里,只能顺从的跟上。
乘坐马车,到达城南贫民窑的巷口。
登上全京城最高的酒楼,足足有七层高。
蜷缩在下方墙角,身着简陋衣裳形如乞丐的人们,见高台之上站了人,闹哄哄的站起身来,高举着双手欢呼。
站在凭栏处,唐乐安微微附身往下瞧,阵阵眩晕袭来,她心惊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总管事笑嗔了声。
“你可得小心着点儿,这要是摔了下去,可就是七孔流血,面目全非。”
“是得小心点儿。”唐乐安嘴上附和着,怕的拍拍胸脯,手上被塞入一个大大的福袋,提着沉甸甸的。
总管事扯开上头的松紧绳,抓起一把往下撒。
铜板从七楼坠下,砸得下头的人生疼,可那些人脸上却是笑着的,把这当作上天恩赐一般,成群成群的人哄抢。
唐乐安双腿往前微移了两步,抓起一把铜钱往下放,随着铜钱往下越发的多,下面的欢笑也越发的大声。
热闹的程度,堪比过年一般。
有的人,甚至动手打了起来。
五袋铜钱全都撒完。
下面的热闹声才骤消。
唐乐安跟在总管事身后,往楼下走。
总管事缓缓道:“这撒了铜钱,你沾染的晦气也就去了,以后学聪明些。既是府上的人,就要学会给福安公主分忧,别老是添乱。”
唐乐安垂首乖巧道:“多谢总管事提点,乐安记住了。”
福安公主昨儿见到是许芝芝领赏的那一刻,怕就已大致明了其中的来龙去脉。福安公主掌管府中一应事物,自然也晓得府中的下人都是些人精。
只是没闹出什么乱子,也就懒得管。
但许芝芝在诗茶会上闹出事端,让宁香郡主难堪,惹得福安公主心里不痛快,碍于大少爷情面暂时动不了许芝芝,便将由头算到了她头上。
她遭受的不过是些小惩小戒,可等待许芝芝的,可就是脖子上那颗脑袋了
前面的总管事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