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和這位邊……」段恆似乎是想不起名字,沉默略過:「看起來挺熟悉啊?」
葉風連忙把手放下,掙脫邊沂南的掌心,揚起應付的笑臉:「我和南哥之前一個劇組待過。」
段恆絲毫沒有介入他們話題之間的尷尬,笑容斯文:「是嗎?那你們之前就搭過戲嘍?」
葉風點頭:「還是武戲呢,南哥可厲害,我記得學長你有戲份要和南哥對打的吧?那你可要小心嘍~」
少年的語氣莫名有些驕傲,小尾音揚起來,讓邊沂南很想將他抱進懷裡揉一揉。
段恆不以為意:「是嗎?那我到時候可要好好領教一番。」
邊沂南不欲與他搭話,目光只看著葉風,一個眼神都欠奉。
段恆何時被人這麼明目張胆的無視過,心裡再不爽,臉上那張皮還是完美的,溫聲對葉風說:「小風我們再對對戲吧,等會兒爭取一遍過。」
葉風沉默一瞬點頭:「行。」他偷偷摸摸勾了勾邊沂南的手指:「南哥你去忙吧,我再去對對戲。」
邊沂南手指微動,直接握住葉風的手往回拉,沒讓他跟著段恆過去:「去聽聽封導和海青老師怎麼說,自己摸索也不一定有用。」
葉風一想也是,扭頭對著段恆道:「南哥說的有道理,學長我們去問問吧。」
說完就跟著邊沂南過去了。段恆的笑容瞬間落下去,眯起眼睛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邊沂南,聽都沒聽過,跟我擺臉色對著幹?
嗤。
段恆擺擺袖口,抬步不急不忙地綴在他們身後。
「封導!海青老師!」
被喊的兩個人正在監視器前探討,聽見少年活潑的聲音均抬起頭。
封導:「怎麼過來了?」
海青:「正好,給你再說說。」
這場戲被海青臨時改了一下,踹凳子被刪,改為燕朝衡將食物扔在地上命令燕行知去舔。
他不做任何行為,就等著燕行知屈服,好整以暇的等,拿鍾情的去處要挾、拿燕囡囡的婚嫁要挾、拿燕無咎的命要挾,用溫存的語氣說最陰狠的話,然後看燕行知慢慢趴在地上……
燕朝衡這個人說白了就是小時候嫉妒燕行知受寵,長大後又在政績上不如他斐然,心裡早已扭曲了,比起踹凳子直接動手這種行為,也許讓燕行知乖乖自己低頭更讓他感到愉快。
這是海青一閃而過的靈感,溝通幾句,很快得到封導的認可,將幾個鏡頭的布置預設完畢,一拍手——
就這麼改!
葉風也覺得改得好,幾人又聊了聊,準備重開拍。
邊沂南就站在監視器後面沒走,封導看了他一眼沒趕人。
這一鏡居然出奇的順利,一場就過。
封導看完回放頭也沒回:「小邊你也去換衣服吧,正好把這個接上的劇情拍了。」
海青也是這個意思,讓葉風和段恆休息會兒,情緒別斷。
邊沂南的妝造改動有些大,花了點時間。
劇情中,南歸假死騙過燕朝衡,實則帶著他培養的精銳鐵騎秘密潛入燕皇城,夜闖皇宮去找燕行知。
一匹赤紅的馬,一桿六尺長槍,一身殘破的戰甲,十餘出生入死的兵,竟就將這密不透風的皇宮穿透,家養的雀兒怎麼和荒漠的鷹比?
南歸根本等不及,騎著馬堂而皇之的踏破燕行知寢殿的門,帶著血腥的肅殺,手中長槍脫手而出,攜著疾風釘入那張擺著美味佳肴的檀木桌,就在燕朝衡面前,再進一寸,就是他的胸膛。
封導:「等會兒小邊給鏡頭一個擲槍的假動作,然後道具組做個銜接,後期我們……」
他話還未完,海青皺眉打斷:「純後期有點假,那一槍的震懾力會少很多。」
封導無奈:「這不是讓道具組補一個干景麼,三號鏡頭給個特寫,應該還行。」
海青皺著眉沉吟,也沒想出更好的辦法,正要點頭,邊沂南開口:「我可以直接飛槍擲桌,但是要看段影帝敢不敢坐在那兒接戲。」
這話有些挑釁,但沒人注意到,完全被他那「飛槍擲桌」幾個字吸引了全部聽力。
封導驚訝挑眉:「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把長槍擲到指定的位置嗎?」
邊沂南點頭:「可以。」他將快跟他一般高的長槍在手中靈活轉了幾圈,腳步沒挪一寸,上身微微側了點角度,突然振臂一擲,長槍飛出殘影釘入沒人站的一塊空地上,竟是斜著四十五度角穩穩立住了。
這驟然露出的一手,驚呆了現場親眼所見的所有人。
封導更是張著嘴巴忘了合攏,話都說不出來了:「你……」
海青直接忍不住連連鼓掌,燦爛的笑容滿是驕傲:「漂亮!我真是撿到寶了!撿到寶了!」
葉風也沒忍住誇張的驚嘆,整個人激動萬分,好像那凌空飛槍是他甩出來的一樣:「臥槽臥槽——南哥你他媽這也太帥了!!!」
邊沂南聽著周圍掩不住的驚訝和誇讚沒什麼表情,葉風一夸,他神色就顯出幾分得意,很淡,隱在遮不住的笑容下,燙在跳動的心間。
【作者有話說】:不知道有沒有脫離實際,反正為了耍帥,必須合理(?)
其實小邊的十八歲,也是個張揚肆意的少年啊……
第43章誰是慫貨
封導怔了好一會兒才平復震驚的心情,回過味兒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要說娛樂圈能做到這份上的,也不是沒有,那些成名的武打老師,年輕時哪一個不是有真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