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數著對方呼吸的頻率,第七百三十一次時,邊沂南在安靜的房間裡叫少年的名字:「葉風?」
沒有得到回應。
下一秒,他從床上坐起來,光著腳放輕腳步靠近沙發上的少年。
葉風睡熟了,呼吸平穩,毫無所覺。
修長的指節穿過少年額角的發,邊沂南蹲在沙發旁借著月光看他。
少年睡著了很安穩,不會亂翻,也很安靜,連夢話都沒說過。
邊沂南想起什麼,從床頭櫃拿了手機過來,靜音拍了一張少年黑乎乎的側臉,借著微弱的月光,勉強能看清輪廓。
無人知曉的夜晚,邊沂南也只敢就這樣在黑暗裡明目張胆的思念,任他那見不得人的感情,無聲發酵。
邊沂南指腹輕輕摩挲到少年臉側,似有些情怯,一觸即收。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葉風。
邊沂南呼出一口氣,彎腰將人連被子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帶著他心愛的抱枕,落入柔軟的大床。
他默默將兩人換了位,自己抱著枕頭被子躺到了沙發上。
沙發對他來說有些小,一雙腳被迫搭在沙發扶手上,顯得有些委屈。
葉風第二天從柔軟的大床上醒來還美美地伸了個懶腰,等他後知後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到床上來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半夜夢遊跑上來的,暗罵自己不爭氣。
他下意識尋找邊沂南的身影,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出門了。
他憤憤拍了一下被子,翻身起床。
今天兩人本應該有對手戲,但是因為段恆檔期挪不開,和封導換了幾場,讓他和葉風提前拍。
海青被打亂計劃沒好臉色,但是又礙於封導好言相勸,最終沒說什麼,獨自去了B組看邊沂南的戲,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邊沂南今天有上馬的戲份。
他不用替身,劇組的武指老師王偉他還認識,是武校的同學。
對方從做武替開始,這幾年已經混的頗為有模有樣,看見邊沂南一見如故。兩人閒了就愛過幾招,自然不覺得騎馬對邊沂南有難度,都沒讓人過去給他教。
海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邊沂南翻身上馬,單手握著韁繩一提,胯下的黑馬揚起前蹄嘶鳴。男人的動作帶著點漫不經心的隨意,卻哪裡都透著一股張揚肆意。
海青又在心裡肯定了一遍自己看人的眼光,拍著手走過去:「可以啊小邊,騎馬也難不到你。」
黑馬落蹄轉了一圈,搖著腦袋吐息。邊沂南伸手摸了摸馬鬃,知道它被馴的很乖。
「還好,劇組辛苦了,特意找了汗血馬。」
海青擺手:「這有什麼的,南歸就該配汗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