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航见他妹妹一家都在,道:“去里屋说,去里屋说!”
进了里头,几人都围着桌子坐下,王远航道:
“你们是在等着那些地痞来收保护费吧?“
“可不是了!”
林母道:“这都等一天了,也没见来人,以前是一大早就过来了,外面出什么事了嘛?”
王远航道:
“这钱也不用交了,昨儿个外面打斗你们也该听到了吧?这次啊,把上面那些洋鬼子给惹毛了,听说两个大帮派的头头都要被驱逐出港岛,外头都传开了,你们没听到?这龙头没了,下面人都在争权夺势,谁还惦记咱下面这些小老百姓。”
“这样子!”
林母道:“那这样最好了,这样最好了!”
能省笔钱呢,昨儿个凑的钱也是儿子问工友们借的。
王远航道:
“我今儿过来,还有个事,上次我跟你们说过的,沫沫相亲事儿,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好回复那边啊!”
“这个……”
林母犹豫下,道:
“大哥,先前忘跟你说了,沫沫她其实在老家那边有对象了,这亲就不相了,你帮忙给推了吧!”
“有对象?”
王远航道:“那之前几次相亲怎么不说?到这节骨眼才开口,那这对象也过来了?”
“没有!”
林母摇头,“还在内地!”
“那这算什么?”王远航道:“还指望着以后能回去啊?”
林沫沫出声道:“大舅,福气他说会过来找我的,我等他,除了福气我谁也不会嫁的。”
“那人要不过来呢?你还打算一辈子不嫁了?”
林赞这时开口,对他这大舅,本就有怨气,过去他家富裕时,可没少帮衬你们,如今他家落魄了,就是横竖不对眼了,虽说他大舅家也不富裕,但肯定比他家强,至少有自已的房子,不用住这边的棚房,他两个表哥,一个表姐,也都有正当工作,生活条件绝对是中上等的,可自家来港岛投靠他舅舅一家,哪有什么照顾,在外面街道上搭棚子住了大半年,唯一一次问人借钱,还是自已母亲病了要买药,人都抬到他大舅门口去了,这才算借到钱,算哪门子亲戚。
这会又听他大舅这咄咄逼人的语气,心里更不乐意,出声道:
“大舅,我听说你要能促成沫沫跟对方的婚事,你能拿到笔什么媒婆费,对不对?”
王远航跟脚被人突然踩了下一样,嘴角抽了抽,被一小辈当众戳穿,心里有些恼,道:
“你这叫什么话?听别人胡说八道,我还能害自个外甥女不成?为了给沫沫安排这门亲事,我这费了多大劲,你这还埋怨上了,真是。”
“大哥,你别生气”,林母训斥自已儿子,“怎么跟你大舅说话的,没大没小!”
林赞撇下嘴,也不吱声了。
林母又对她亲哥道:
“大哥,沫沫相亲的事儿要不还是算了,这孩子她就惦记老家的对象,我和她爹也没办法,算了吧!”
“你们呐!”
王远航气恼,“就惯着孩子吧,行了,就算我多管闲事,以后你家的事我也不管了,你们自已就这么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