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直沉默到饭菜送进来,傅椎祁才搁下手机,拿起筷子:“吃吧。”
吃完了这顿饭,起身离席时傅椎祁又摸了摸喻兼而的额头,温度降下去了,主打一个变幻莫测,傅椎祁都要无语了。不过,降下去了就好。
这事儿就这么着了,到这儿算是结束了。他心想。
他给了喻兼而去和鞋垫月光破镜重圆的机会,喻兼而自己不愿意,那他也没办法,他又不是独|裁|者,得尊重喻兼而的个人意愿~
俩人回去的一路上,都还有点别别扭扭,都没怎么说话。
回去后,一进屋,傅椎祁就勒令喻兼而吃了药随便洗洗澡,赶紧去睡觉,喻兼而照做。
傅椎祁洗完澡出来,暂时没什么睡意,就去客厅里看会儿电视。
这会儿正播一个最近挺火的电视剧,剧本和演员都挺不错,傅椎祁有耐心看下去。
正看着,他突然起兴,拿起手机对着电视那边拍了一张,发朋友圈并配字:这部剧还行。
然后他扔开手机继续看。
没多久,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磨蹭了一会儿,等过了剧情高潮点才拿起手机看消息。
是喻利知发的,他认出了照片上的装潢,问:椎祁,你和兼而和好了?
傅椎祁打算回个“是”,字都打完了,想了想,删掉没回,扔开手机继续看电视。
没看多久,手机又振动了一下。他以为还是喻利知,正好演到了过渡剧情,他就拿起手机看看这家伙又放些什么屁。
一看,不是喻利知,是喻利知他弟。
呆[西瓜]:傅哥,电视声音有点吵……
傅椎祁就操了,回道:吵毛啊,我戴着耳机看呢,吵着你脑电波了?你找茬啊?
“……”失策。
喻兼而确实没听到电视的声响,他就是从门缝里看到外头光线变幻,推测傅椎祁在看电视而已。还以为是开了很小很小的声音,他就试图碰一下瓷,谁料当场被拆穿。
这太丢人了,喻兼而默默地放下手机,把被单拉过自己的脸,许愿傅椎祁莫名其妙地马上再次离家出走,他不想面对。
可傅椎祁非但没有如他所愿,还很快就关了电视进卧室,站床边阴阳怪气道:“干嘛?找茬儿把我闹过来,又蒙着脸不说话,干嘛?”
喻兼而装睡,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过了一小会儿,傅椎祁伸手把他脸上的被子往下扒拉开,说:“本来就不聪明,再闷缺氧了更蠢了。”
你才蠢,你不闷缺氧也蠢。喻兼而腹诽道。
傅椎祁盯着小傻子抖个不停的眼睫毛看了一会儿,哼了一声,往床上一坐,掀开被子躺进去。
两人并肩躺了一会儿,都没吱声,都没睡,都没主动朝对方贴一下,这导致对方就不能顺势贴回去,也就没有理由抱一块儿。
最后是傅椎祁先熬不住,啧了一声,问:“你是不是特嫌弃我碰你啊?”
喻兼而正考虑是继续装睡还是回答他这个问题,傅椎祁翻身把他抱到怀里,一下子就舒坦了,那种感觉就到位了。
他冷声道:“你越嫌弃我就越高兴,我就喜欢看你嫌弃我又拿我没辙的样子,呵呵。”
“……”
喻兼而对此除了评价神经之外别无其他。
傅椎祁又嘚瑟又酸涩地抱了好一阵,始终没得到半点回应,渐渐地心里就只剩酸涩了。
喻兼而,没有心。谁睡过这么多次了也得有点感情,今天他还给喻兼而当了半天的妈,屁股都坐麻了,胳膊也被抱麻了,还吃了那么腥的难吃的有毒的饭菜……
靠,当时喝了那么浓的茶,怪不得这会儿就算抱着喻兼而也睡不着呢。
傅椎祁一难过,就想操操喻兼而出气,但这家伙还病着呢,实在是没法儿这么没人性。
天杀的喻利知,头一个该杀的就是这个大坑货。第二个……杀杀小左吧,这也是个坑货。
不行,小左得留着,虽然偶尔坑,但还算能做点事。那就杀杨复吧,没什么特别理由,就是想杀。
第三个杀傅斯颐,第四个杀陆承焱,第五个杀傅人杰……
别人数羊傅二少数仇家,数着数着瞌睡终于来了,临睡前把手收拢了一些,脸贴着喻兼而的发丝和脸颊,闻着熟悉的香味,怪有安全感的……
唉,这日子,凑合吧。zzzzzz
傅椎祁是一边偷着乐一边自欺欺人凑合过,而对喻兼而而言,这鬼日子就是真凑合过了。
且不说傅椎祁这一阵好一阵癫的,另一个巨大的神经,舒鹫,他又开始搞事情、闹情绪。
那天喻兼而没去医院送饭,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抽空给舒鹫发了消息,解释说自己突然生病了,还没好,等过几天好了再送饭。
舒鹫表面上回答得好好的,还关心了他好一阵,让他好好休息,不用在意别的。可这人说一套做一套!
隔天傍晚,舒雅就打电话给喻兼而,哽咽着说舒鹫绝食了这两天后在半小时前又自杀了。
喻兼而:“……”
有的时候真想狠狠地说一句既然他想死就让他去死吧别浪费医疗资源救了!
可他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说,只能心里想想罢了,想完还得为自己对一条生命的恶毒而默默致歉。
人不能对生命倾注恶意,哪怕那条生命一言难尽,这是做人的基准。
即便有时因为情绪,或其他原因,想要突破这条基准,那也是不行的,因为基准就是基准,它原本就不是娱乐或享受,而就是令人不那么方便与自由、却必须要遵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