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他情绪难辨地问。
宋吟此刻神游天外,不曾设防,竟脱口而出:“想金山银山,面首成群。”
卫辞危险地逼近,粗长剑柄跳动着抵住后腰,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她脸色轰然红透,毫无说服力地解释:“是话本,方才席间聊了几句话本。”
“看来,是嫌我没有喂饱你。”
他兀自总结,身子前倾,薄唇贴上圆润耳珠,不轻不重地吮了吮,嗓音染上熟悉的喑哑,“话本上可曾告诉你,有人在野外行这事,吟吟可要试上一试?”
“不、不好吧。”
细密的吻移至颈间,发出暧昧声响,于静夜中分外清晰。宋吟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如雷心跳,一声大过一声,宣示着她在紧张。
卫辞仍在卖力地吻着,模模糊糊道:“有何不好?前头便是庄子,侍卫们也不敢靠近,你我试完了刚巧能泡个澡。”
宋吟捂紧了唇,不愿泄露鸟儿鸣啼般的哀哀动静,却架不住卫辞身经百战后日渐熟稔的技艺。
她如处火窖,周身发起热意。
待缓上片刻,察觉卫辞并无进一步的动作,宋吟偏过脸,悄然觑一眼,见他正静静望着自己。
眸中欲意浓稠,近在咫尺的呼吸也粗重无比,他却只是望着自己,神色失落,宛如暴雨淋湿过的可怜小狗。
……
美男计是吧。
宋吟态度松动:“庄子也没人?”
“嗯。”卫辞重又不害臊地抵上来,嗓音低沉动听,“今夜本就是要带你来试试这浴池,只留了值夜丫鬟,乖乖候在耳房。”
她转念想想,黑灯瞎火的,此间也没有摄像头,满足他一次算了。
于是,撑着他的臂缓缓跃下马,犹犹豫豫地扶住不知名的大树粗枝,左右环视一番,静的出奇,仿佛世间只余下他们两个。
“快些。”
卫辞已撩开长袍,曲指摁了摁她腰窝。
宋吟认命地闭了闭眼,将细腰压至最低。乌发垂落在两侧,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宛若上乘玉质,在月下闪动细腻的光泽。
所有的支撑不外乎她掌下的树干,及若即若离的滚烫身躯。宋吟紧张兮兮地去瞧卫辞,雪肌盈眸,无端惹人怜惜。
他剥开糖衣,狠狠撞入,惊飞一枝野鸟。
彼此衣衫出奇得整洁,唯有一小片布料招惹了林间水汽,湿漉黏稠,所幸有夜色遮掩。
宋吟小腿传来痉挛,十指也跟着蜷缩,卫辞猛然卸力,怔怔望着下摆发呆。
“?”
才两刻钟不到。
她自是无所谓,卫辞却像是受了沉重打击,面色黑如锅底,竟快与天幕融为一体。他一声不吭取出方帕,替宋吟简单清理,环抱住她再度上马,“笃笃”赶往庄子。
四处灯火通明,却不见仆从身影,卫辞冷脸揽着她进了浴房。
里间有一浴池,约莫能容纳十余人,水面漂浮着桃粉花瓣,香气氤氲,闻者心旷神怡。
宋吟方站稳脚跟,头上一轻,是卫辞摘了她的发冠。他仍旧剑眉紧蹙,快要能夹死苍蝇,宋吟摸不准是否该出言宽慰一声,又怕火上浇油,只得乖乖由他动作。
繁重服饰被一同剥去,他目光凝重,大有风雨欲来的趋势。
宋吟率先入了水,浴池较之温泉更宽阔,她能轻易浮于水面。纤指闲适地拨了拨,却见岸上罩下一团阴影,正是赤条条的卫辞。
他迎着炙热目光走下,略带薄茧的长指圈住莹白脚踝,猛一施力,将宋吟毫无征兆地拖了过去。
“再来。”卫辞道。
温水不可避免地倒灌进去,宋吟几乎要破口大骂,却瞥见他眼中鲜活的笑意,一时气闷。
斗不过,只能顺从。
她腹诽着承受起亲吻。
为了一雪前耻,卫辞闹得她昏死过去。
薄荷香气的凉茶哺入口中,宋吟方缓过神来,揩了揩落不尽的眼泪。
卫辞身心皆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侧支起身,戳戳她若隐若现的梨涡,淡淡开口:“你喜欢的,可是只有我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