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个月,余款打齐了再说吧,别整出事来,翻了脸,人家可能就拖着不付了……”
“大韩,你这话说的,我能整出啥事来?”
“我感觉你你现在办事有点没谱了,去尚道煤矿要个账都能给人家打一架。”
“大韩,不是我愿意好吧,是他们要‘试探’我,欺辱我的影儿好吧,你说我能忍吗?”
“人家一个大老板试探你一个臭油鬼子干什么?”
“道不同不相与谋,走了。”邱牧阳唤出顾影,辞行众人,直奔紫辰院。
……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韩若冰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了邱牧阳,没错,人家一个大老板凭什么跟你玩这种游戏?闲着没事干,故意整出戏,不但不卖门票,还要搭上十来个人的医药费。
“图什么?”邱牧阳陷入沉思。
他翻过身来,看了眼正专注地给他涂云来神油的顾影又转身趴下。
顾影停下来问:“疼?”
邱牧阳摇摇头,顾影便不知继续还是停止,手在空中犹豫了半天。
邱牧阳翻身而起,把云来神油小瓶拿了放到一边,双手扳了顾影的肩:“影儿,倘是我走了,你自己在庆北……”
顾影蓦地愣在那,无助的眼睛怔怔地望了他:“你这就要走吗?”
邱牧阳一愣,知道自己失言了,摇摇头,忙改话题:“不是,我……我是说,让你学的驾照,你学了没……”
顾影目光锐利,好像要洞穿邱牧阳的内心。
邱牧阳只好说出心里话:“我是说,以后……我总要离开庆北,不可能在这里一辈子。”
顾影扑入他怀中:“我不敢奢望一辈子,只奢望现在。”
邱牧阳后悔提到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让顾影孤孤单单地留在庆北本身就是一件残忍的事情,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给顾影创造一个安稳的生活条件。而这些必定和顾母临终前的嘱托有关。
顾母临终前不过也是担心顾影的未来,想让她有个依靠,所以才点出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让顾影和邱牧阳去做选择,毕竟她也不知道邱牧阳是否和顾影能最终走到一起,两人能携手同行多久。也正是因为无法确定,也或想手表背后的故事不为人知道为好,所以仅才吐露了只语片言,让两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根据实际情况决定去揭开这个秘密还是就当什么也没生让那个秘密永远销声匿迹在岁月的长河里。
邱牧阳知道这个秘密关系到顾影未来的依靠,但这个依靠绝非王隆也或施南祥,因为他们两人也没有解开手表背后的谜团。这个谜团或只能由李尚德揭开,从照片中李尚德与刘云戴有同款手表来看,此事必与李尚德有关,李尚德应该欠刘云一个大人情,或许下过什么诺言。
……
翌日,目送顾影上班后,邱牧阳才懒洋洋地去项目部报了个到,见霍海川与薛平把项目工作料理的井井有条便找了结算的借口出门直奔昊北楼。
他突然想起让顾影查询的时来浩起石油服务公司的事情,不能没有下文。虽然从延庆市税务局获知的信息很少,但若想查一下三木公司的账务也只能由此入手。
进入昊北楼时,韩若冰正在安排林9井、林1o井固井事宜,看来进度正常,下一步该固井测井了。看得出韩若冰也是焦头烂额,邱牧阳走了三天,孟凡千和郑北忙于五星市的装修、招聘人员以及设备购买事项,除了晚上,白天根本没时间待在昊北楼。整个大院除了韩若冰就是谢雨文,厨师陈静除了饭点送饭进屋,平常就待在宿舍,根本不往前凑。谢雨文对生产一窍不通,苦了韩若冰事必躬亲难免焦心劳思。
邱牧阳看他电话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只得去门口把福蛋唤来,颇有耐心地跟它商量愿不愿意找个情投意合的小母狗,福蛋眼睛直放光,摇了尾巴望了他,吐了巴掌大的舌头,垂涎欲滴。邱牧阳看它一脸猥琐的样子,便说给它找个丑态毕露的,福蛋立刻落狗抖身又狂吠两声表示反抗。
叫声引得韩若冰目光如剑直刺福蛋,吓得福蛋扭身奔了院子,躲在cRV车下一脸的委屈。
邱牧阳无奈躺了沙,等了一会还不见结束,无聊地拿出手机摆弄,不知什么原因,下意识地就拨了江小爱的电话。
“嘟……嘟……嘟……”
竟意外地通了,没有被拉黑,正当他思虑该不该顾忌一下自己的面子挂断时,那边竟然接了。
“给我打电话,甚事情?”
“看你说的,没事就不能听听你的声音了?”邱牧阳边接电话边腾地起身奔自己的卧室,毕竟不知道后面会生什么,不能让韩若冰笑话。
进卧室的一刻,电话中依然没有回音,这使邱牧阳一阵忐忑,他突然有种担心怕江小爱怪脾气上来又挂掉电话,他很想说他很想她,想去见她,但自尊心让他一忍再忍。
许久,电话中传来江小爱淡淡的声音:“邱阳,我知道你记挂我,都是为我好,可我……你不用牵挂我,我在同学这里,吃住都没问题,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邱牧阳说:“可是你怀有身孕……你自己怎么能成,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江小爱貌似在微笑:“邱阳,怎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来见我。”
“为什么?”
“邱阳,我知道我忘不了你,但我又必须远离你,只能强迫自己这样,不见面就只是想,我怕见了面就不只是想。”
“爱爱,我想见你。”
“邱阳,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只是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做不出一刀两断的事情,所以到现在还藕断丝连。”
“什么想法?”
“心里有,没有去行动便是深情;但凡行动了,就是对另一个可怜女子的伤害。咱们不见面就仅限于精神,一见面,性质就变了,我不想再对不起党姐姐。”
“心里有,没有去行动便是深情;但凡行动了,就是对另一个可怜女子的伤害。”
邱牧阳复述着江小爱的话,陷入深深地自责与愧疚,同时对江小爱涌起百般崇敬、万般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