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叶谷皱着眉头,眯起眼睛感觉容柳的心跳,平缓而有力,正如他给人的印象一般,坚定,冷然。
他能帮助你,扶持你,栽培你,爱护你,却也只言尽于此,他对每一个人都划下界限,任何人都可以分享他的温柔和善意,却没有谁能轻易走进他的内心,因为在你进入之前,他就会主动的撤离,为此不惜抛弃一切代价。
所谓最极致的温柔,也是最极致的残忍。
“容柳。”叶谷突然眼神一凛,语气沉重的开口,“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容柳眼睛都不抬。
“你是不是属兔子的?”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有事情就自己躲起来,有多深就躲多深,怕的要死。”叶谷调笑的意味甚浓。
“……叶谷,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容柳语带威胁。
“容柳……”叶谷突然叹气一般开口,声音绵长,手上的力气又大几分,感觉到容柳隐约的抗拒,却也不松手。只是垂下头,嘴唇都要碰到那在月光下白玉一般的耳垂,满意的看着他边成粉红,烧的近乎透明。
“你就是那种死别扭,心里想什么宁愿憋死自己也不肯说给别人知道的人,说的好一点就是会忍,说的不好听就是早晚自己憋死自己。”
……
“你活着不累么?”
“你今天废话太多了。”容柳语气冷硬的打断他的话,“看来你确实是喝多了,话说完了就早点回去休息,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应该会很忙,刚拿到新人奖,你不会太悠闲。”
叶谷看着他不说话,而后松开手臂往后退了一步,身上熟悉的温度突然撤离,容柳不自觉的动了一下身体。
心底一阵疼痛,叶谷手指紧握,几乎要把指甲都刺进掌心,他苦笑了一声,声音低沉的开口,“你什么都放在心里,为什么不说出来,人长了嘴首先就是拿来说话沟通的,而不是只用来吃饭的,你连这个都不懂?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一个人去解决吗?
尖刻的话语瞬间刺向容柳,他却只是淡然的抽了一口烟,“你说完了么?”
叶谷站在他身后,死死的盯着容柳抬头看着窗外,他脸色有些苍白,身形也是属于偏瘦的类型,却并不弱气,叶谷突然记起容柳在睡觉的时候,总是习惯背对着他,瘦削的肩胛骨,精瘦的腰身,在夜色中起伏,而他总是喜欢沿着容柳的肩膀抚摩下去,仔细的描绘身体的形状和线条。
心底的疼痛越来越尖锐,呼吸都快要被停滞,叶谷艰难的吞咽下口水,沙哑的开口,“容柳,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的回答我。”
“那要看是什么问题了。”容柳的声音清冷,在月光映照下的房间里,整个人都好似马上就要消失一样。
“我爱你,你爱我么?”
“这个问题未免太霸道,你想听什么回答,如果你愿意,我完全可以配合,不要忘记了,我们都是演员。”容柳表情冷然,只是拿着烟的手在仔细的情况下能看到一点轻微的颤抖。
只可惜叶谷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容柳的眼神所吸引,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的地方。
“……原来你觉得我说的话都是演戏。”
要用多么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出手,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让面前的人相信自己,叶谷眼睛酸涩,虽然知道对方就是言不由衷的人,却还是被刺伤了。
“对你的演技,我向来赞赏。”容柳的声音冰冷。
“多谢夸奖。”
叶谷冷冷的开口,不等容柳开口就转身离开房间,只留下关门的沉重声响。
他怕再呆下去,他会忍不住挥拳揍面前的容柳,看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容柳站在窗前,指间的烟慢慢燃烧,烟灰累积成长长的一道灰色,最后在无可奈何的压迫下断裂,掉落,碎成一地细小的灰白痕迹。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那声巨响几乎要让自己背后开始冒汗。
哈,用尽了的东西,怎么可能再回到和当初一样的心境,叶谷,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愚蠢,容柳抵者额头,烟头被狠很的摁在桌面上,手劲大到自己都感觉不出疼痛。
而后的几天都是大大小小的记者会跟采访,繁重的工作让两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更不用说主动的联络了。钱旖旎整理容柳工作的时候还是一样的状态,只是闲暇的时候经常发呆,苏清把什么都放在眼里,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公司的庆功宴上,两人联袂出席,公司的董事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两个人,眉开眼笑的好象是看到了两棵巨大的摇钱树。
当然这两个人现在就已经是摇钱树了。
容柳看到叶谷的时候,他正在低头跟萧重阳说什么,神情有些严肃,刚抬头,旁边就已经围上了一堆跟他差不多时候出道的年轻人,搭着肩膀纷纷祝贺他的成功,一群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聚在一起,且不论个个都是相貌不俗的人物,单是这份青春和美好,已经足够吸引别人的视线。
不知道有人说了什么,那群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陈琳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一边笑还一边用力拍打着叶谷的肩膀,她本来就是走的青春阳光的风格,身材高挑,五官立体,笑起来尤其明艳动人,黑发如瀑。
容柳看到叶谷的笑脸,不由得晃了一下神,他笑的极其开怀,是自己没有见过的另一个叶谷,他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小心的隐藏起自己的表情和内心,从来没有这么真实的表达自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