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露出一副担惊受怕的神色。
闻言,我眉头紧蹙,这已经不单单是鬼压床那么简单了,这鬼物居然还能动手,说明这鬼物的等级最起码属于阴灵了。
既然是阴灵,那就说明心中必有怨气!
看到我的表情,张家人一个个也都露出焦急的神色,我没管他们,而是继续开口:“张爷爷,您先别着急,有我在,她奈何不了您,不过我想先知道一下,您跟那黄老婆子有什么过节吗?”
老爷子沉思许久,才开口,道:“我们两家并没有什么过节,但是前几天,我在我们家地头跟她发生了点事。”
话语间,老爷子看向了我,我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他这才继续开口。
不过此时张晗父亲脸色已经有点难看。
“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前,当时天气炎热,我在地里浇水,到了中午,我就把车子挪到了地头的一棵柳树下乘凉,然后打了个盹。”
“正眯的舒服的时候,我只听见有一阵水花声,本以为是有人来干活,当我睁开眼时,却发现黄老婆子浑身湿漉漉的,就连头发都湿了。”
“定睛一看,原本通往我家地里的排水管却不知何时来到了旁边的小坑中,而坑中此时蓄满了水,她的自行车就躺在里面。”
“见状,我急忙下车去帮她扶车子,又顺便把水管重新放到地里。”
“当时,我一边固定水管一边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是中午困的厉害,当时有些分神了,在靠近我的车子时猛地躲避,这才不小心掉入了旁边的水坑,不过好在没伤筋动骨,只是呛了几口水而已。”
“我也没放在心上,但是谁知道她前两天就突然死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掉水里的事。”
说着,老爷子一脸愧疚的抬起头,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也大概了解了情况,漠然的点了点头,看老爷子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也不像是编的,随后开口问:“那个黄老婆子就是不远处办丧事的邻居吗?”
“是。”
几个人零星的回答着,我也一屁股坐在了一个小马扎上。
这事还真不好定论,黄老婆子的死到底和老爷子有没有关,我也不能确定,究竟是水呛到了,还是她本就大限将至。
想了许久后,我摇了摇脑袋,反正人已经死了,人死了以后是鬼,鬼来欺负人那就不对,再说了,等我去逮到他以后询问一番不就行了?
“你们这丧事一般办几天?”我询问道。
“这个……一般是五天左右,今天是第三天了。”老爷子施施然的开口。
想了想,我站起身来,道:“你们都去过了?”
“嗯。”
听到这话,我笑了笑,说实话,我也早就想吃席了,倒不如随个份子,去灵堂看看有什么端倪,顺便搂一顿大席!
“这样吧,我跟我的几个朋友去灵堂看看,你们就在家等我,另外,不要把门槛做回来,我有用!”说着,我对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张云龙几人招了招手“你们跟我一起去,到时候就在门口等我。”
我前脚刚走出堂屋,就见张晗父亲走到我的前面开口:“同学,我也知道干你们这一行的不容易,价钱也不低,不知道您……”说着,他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事叔叔,收不了多少钱,三百就够了,并且保证不会出别的事。”
“三百万?”听到我报出的价格,张晗父亲面部有些难看,声音都有些变形。
“叔叔,是三百块,这可不多了嗷,这钱可是我拿去灵堂随份子的钱,您要是想要感谢我,那还是算了吧,这还是他告诉我让我来的,您要感谢,就感谢他吧,要不是他,我还真不一定能来。”说着,我扭头看向身后的张云龙,并对他用了个眼色。
张云龙立马心领神会,开口道:“哎呀,凡熙你这话说的,要不说咱命好呢,跟你一个宿舍当兄弟!”
听到这话,张晗父亲也是一把抓住张云龙的手,一个劲的道谢。
他也看出来了,我刚进大学就开这么好的车,收费肯定不低。
其实在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收他们家的钱,毕竟是张云龙女朋友的家里,但是既然张晗父亲开口了,那我倒不如趁机让张云龙卖张晗家一个人情,方便日后结婚事宜。
而张云龙就更聪明了,先是说自已命好,后面又说出自已和我是兄弟,这也就隐晦的说出了要不是我跟他是兄弟,纵使你花了几万,几十万,他都不一定出手帮你!
“叔叔,这些人咱们以后再说,我们先去灵堂看看。”我开口道。
张晗父亲这才把手松开,直接从兜里拿出来一沓钱,看上去有几千。
“张叔叔,您这是……”我开口。
张叔叔摆了摆手,道“你们来一趟总归是不容易,这些钱你们拿着,买点好吃的什么的……”
听着张叔叔的话,既如此,我也就将钱收了起来,随后朝门外走去。
虽说两家是邻居,但是也隔着一段距离,我先是观察了一下前来吊唁的人,发现他们都是空着手去的,也就没有买火纸,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你们在这等我,我进去就来。”
我对这几人说道,几人也都乖巧的点点头。
不是我不想带他们进去,一是他们毕竟是普通人,万一那黄老婆子出手,他们遭不住;二是我就拿了三百块现金,进去四个人吊唁,有点说不过去。
“什么名字?随夺少礼?”负责记账的人头也没抬的开口。
“禇凡熙,三百。”我将手中的三百递了过去,只见那记账的人书法飘逸的写了一个“楚凡西。”
我一阵无语,不过我也没有解释,而是径直的走向灵堂。
我的阴阳眼一直都没有关闭,所以还没有进入灵堂,我就远远的看见那黄老婆子正坐在自已的尸体旁看着我,并且嘴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灵堂周围有很多人,我也没有办法和她动手,最主要的是,如果现在人少,我还可以蒙混过关直接去拿孝布和孝帽,但是现在呢?我还真就得给他磕头!
这给我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正当我要跪下时,只听外面一阵高喝。
“鸡汤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