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要的是傅修時的喜歡。
可傅修時這樣的人,能有感情嗎?
他冷漠自私,哪怕此刻江嶼躺在裡面,他依然說著這種話。
就算他提起了影棚,傅修時也只是皺了下眉,似乎被戳穿了也沒關係。
傅修時並不明白江肅突然提起影棚幹什麼,影棚和江嶼又有什麼聯繫。
連日來的未眠讓他頭昏腦脹,下意識看向病房裡。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更重的拳頭落到了他臉上,然後江肅被程遠抱住了腰。
程遠嚇得不輕,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突然就打了起來。
「冷靜一下……江總……」
他在心裡默念,我只是拿工資辦事。
江肅沒法冷靜。
傅修時越是平靜,他就是越是無法冷靜,但程遠鐵了心的要勸架,他沒法掙脫,只能指著傅修時,「躺在裡面的是我弟弟,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我沒有資格?」
「傅修時,最沒資格的是你。」
「你和別人訂婚,糟蹋我弟弟對你的感情,我對你客氣,是因為我弟弟。」
「但你沒資格獲得他的任何感情!」
如果江嶼出了什麼事,江肅永遠都不會放過傅修時。
他沒辦法原諒做下那個決定的自己,也沒辦法原諒傅修時。
傅修時終於有了點反應,他緩緩皺眉。
他和別人訂婚……?
江嶼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所以那天,江嶼突然說分手,是因為這件事?
但他並不是真的要訂婚,只是需要拿到那部分股份。
他看向病房裡面。
江嶼的胸口平緩地起伏著,意味著他還好好活著。
傅修時面色很快恢復了平靜,他舔了一下唇角的血,然後說:「知道了。」
說完,他越過江肅,手搭在門把手上,想要重回到病房。
似乎完全沒有把江肅說的話聽進去。
簡直我行我素到極點。
在江肅要掙脫開程遠的時候,值班護士趕來了。
病房重地,不准喧譁。
即使住的是獨一樓的vip病房也不允許。
「你們誰留下來陪護?你是病人男朋友,你呢?」
護士本來以為躺在裡面的病人家屬並不關心他,所以這麼多天以來只有男朋友留在這兒,不眠不休的,跟個機器人一樣。
她進去換藥的時候這人醒著,在看文件。
半夜去查房的時候這人還是醒著,在盯著人看。
有點嚇人。
而且每次她進去,她都覺得對方的眼神很不歡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