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总有些?魔族并非自?愿沦入魔道,也不是每一个魔族都嗜杀如命。
她叛出青霄宗,抽去剑骨,受尽折磨,既是偿还对莫言思等人的亏欠,也是惩罚自?己的自?大与无知。
那么如今,她欠沈望春的,又该何如去还?
月出东山,银白的流光倾泻下来,洒满连绵的山脉,嶙峋巨石矗立在高高的山巅上,似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像。
沈望春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按着有些?发疼的额头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四?周,突然愣住。
眼前的一切他?都熟悉无比,毕竟他?在这里住了快有一年,正因如此,他?才会奇怪。
他?的寝宫已经被萧雪雎占据,他?不想见到萧雪雎,不想与她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干脆搬到其他?宫殿去,这怎么又回来了?
更重要的是,他?怎么到床上来了?
沈望春微微蹙起眉头,努力回忆,昨天他?回寝宫来是想找出前任魔君藏在这里的酒水,小酌两杯的,那酒实在不错,怪不得老魔君藏了那么多年都舍不得喝,沈望春忍不住当场就开了一坛,本?想喝一两口尝尝,结果却是一杯接着一杯,喝个没够。
后?来……萧雪雎回来了,她在自?己对面坐下,她的嘴唇张张合合,好像是对他?说了什么,可?他?记不起来了,而再?后?来又发生什么,他?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所以,是他?自?己爬上的床?
那总不可?能是萧雪雎把他?抱到床上的吧?
沈望春毫不犹豫地选择前面的猜测,毕竟后?者有点吓人。
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萧雪雎昨晚睡在哪里?
此时寝宫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好像说话大点声就可?以听到回音,沈望春敲着脑袋,冥思苦想,仍旧一点印象都没有。
低下头,他?的衣服倒是都好好挂在身上。
沈望春给自?己施了道清洁术,除去衣物上的脏污,随后?起身下床,桌上的倾倒的酒杯酒盏,连同桌底的酒坛都已经被收拾干净,沈望春挠挠头,这也是他?做的?
不确定,再?看看。
他?走出寝宫,仍是不见萧雪雎的身影,总不可?能昨晚她趁自?己酒醉逃跑了吧。
他?长长叹了口气,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沈望春在长廊下慢慢悠悠地走着,动作不见丝毫急切,萧雪雎离开他?这幽冥宫又能去哪来?她要回青霄宗吗?要找这个弈那个弈帮忙吗?
陆鞅远远地看到他?,颠颠走过来,行过礼问他?:“君上你怎么了?”
沈望春掀开眼睑,看了他?一眼,凉凉问道:“什么怎么了?本?座挺好的。”
陆鞅腹诽,他?敢不敢照照镜子再?说这话。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陆鞅多少?也算看明白了,君上情绪若出现?波动,必然是与萧雪雎有关,他?问:“君上是拉找萧姑娘吗?”
“谁要找她!”沈望春道。
陆鞅哦了一声,继续说道:“属下看到萧姑娘在黑河边上练剑。”
沈望春冷冷道:“本?座都说了,本?座没在找她。”
陆鞅:“……”
他?心想以后?真该随身带一面镜子了,好让他?们君上能够随时注意到他?自?己的表情变化。
什么叫喜怒无常!什么叫说变就变!